“壞人打過來了!壞人、壞人就要攻城了”
長歌一把抓住小宮女的衣襟,“什麼壞人?什麼攻城?!給我說清楚!”
小宮女身在宮中,訊息閉塞,又怎麼可能說得清楚?
可這個小宮女是長歌今夜唯一的機會,長歌不想放棄!她便放柔了聲音,開始誘供。
“是哪個國家攻過來了?祁國還是衛國?”
小宮女眼珠子簌簌掉落,她勉強張口,剛要說什麼,面上卻突地現出驚懼來。小宮女的身子猛地就往後縮,竟是在長歌懷裡掙扎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就好似長歌身後有洪水猛獸似的。
長歌身後
這個時候,長歌感覺到,天邊的月亮好似被濃密的雲層,遮擋住了。
長歌低頭,就看見自己面前的地上,有一個暗影正在緩慢放大。
暗影自院門口走來,離她越來越近,幾乎要將她整個身子包被。
那暗影的頭部長出一個尖利的角來,那是劍!
長歌就地一個側身,堪堪避過了兜頭兜腦向她劈過來的利劍。
利刃劃破空氣,好似在半空當中留下了可怕的劍氣。一擊未中,劍尖拖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鏗鏘聲響。
長歌驚魂未定,卻坐在地上不閃不避,只因她知道,身後這個人,不會殺她。
長歌就抬起眼來。
然後,她便看見了月色下,陳煙那張靜謐又肅殺的臉。
竟然是她!
月夜下的陳煙一身戰甲,她手持利刃,猩紅的披風在她身後隨風搖曳。
這樣一個滿身肅殺的女人,她要做什麼?
坐在地上的長歌同陳煙對視,不知為何,她一點也不怕她,雖然她隨便掄一劍都能結果了她的小命。
陳煙上前幾步。
如此這般,長歌方完全看清陳煙的臉。陳煙臉色混合著的是血水與汗水,甚至有汙泥點點。她,彷彿剛從戰場上下來一般。
陳煙望著長歌的眼裡,滿含恨意。
“你滿意了?”
長歌選擇沉默。
陳煙又死死瞪了長歌一瞬,而後,她驟然轉身,披風在空氣裡揚起,空氣當中就有了血腥的味道。
陳煙命人帶走了長歌。
出宮時,自然是受到阻撓的。奈何陳煙帶了諸多人手,加之,御林軍中的精銳都被派去守城門了。
是的,守城門。陳都已被圍困多日,這陳國的天,眼看就要變了。
長歌是自願跟著陳煙走的,最起碼,出了宮去,她還有一絲逃走的希望。
他們在宮門外遇上了早候在那裡的韓王。
韓王騎在馬上,他的身體包被在金絲的鎧甲中。
琉璃宮燈下,韓王緩緩抬起眼來。
陳煙拔劍,“表弟,你攔不住我。”
韓王的視線盡數落在陳煙身上,“我不攔你,我要同你一道守城。”
陳煙一愣,繼而,肅殺的面上浮現了罕見的笑意。
“我的好弟弟,你果然長大了。”
長歌被推搡著上去城樓的時候,天邊將將現出了魚肚白。
長歌突然就有一種——自己其實是被推上了斷頭臺的錯覺。
城樓上,陳國的將士們正在緊張地準備著防禦的工事。
有風吹來,城樓之上,旌旗飄蕩。
站在城樓的樓梯口,長歌舉目,入眼的是天空當中隨風快速飄移的白雲。
此情此景看在眼中,長歌突然感覺到一種近乎於心悸的熟悉。
“把她帶來做什麼?”冷不丁開口的是韓王。
一身鎧甲的韓王立於城樓之上最前端的護欄邊,正同陳煙討論著什麼。見著了長歌,他臉上是不贊同。
陳煙看也未看長歌一眼,只是道:“自然有我的用處。”
離得近了,長歌就看清了城樓之下的景。
城樓之下,放眼望去,黑壓壓盡數是軍隊。
陳國,被圍成了?
此刻,長歌的心情是複雜的,難以名狀,連她自己也摸不清。
有風起,吹得迎風而立的長歌睜不開眼。
長歌看見了城樓之下的駐軍中,兩面帥旗在風裡招搖。
旗有兩面,一面是“衛”,另一面則是“祁”。
長歌的視線被那一個“衛”字盡數吸引住,衛?衛國?衛國有這個實力同祁國並肩,來攻打陳國了嗎?此刻,衛國國內主事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