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聲“四叔”,便動手動腳爬上了馬車。
馬車內寬敞,容下三人也是綽綽有餘。
馬車咕嚕嚕在青石的路面上駛著,蘇行兀自看著書,左左興致勃勃抬起車窗的簾子探頭向外看,唯有長歌,無所事事。
長歌突然覺得馬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尤其是她的四叔,自方才上馬車起,他便不看她一眼,好似是生氣了的模樣,可面上又看不出些什麼,弄得長歌莫名其妙。
長歌所幸轉過頭去不看他,來個眼不見為淨。
漸漸地,長歌耷拉耷拉眼皮,睏意襲來,就這般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睡著了。
懷王府離皇宮較遠,馬車駛上熙攘的朱雀大街的時候,外頭的月亮已上了中天。
行駛的馬車內,蘇行放下手中書冊,入目的便是那一對姐弟抱做一團,睡得無知無覺的模樣。
蘇行看著長歌的臉,良久未移開視線。
在某一個瞬間,馬車駛過一個低窪,一震,左左便自長歌懷中被震了開去。長歌的身子也不由一滾,這一滾便滾來了蘇行的身邊。
姐弟二人仍舊睡得香甜。
馬車內有燈,燈光昏暗。昏暗的燈光下,長歌的嘴唇如玫瑰花般嬌豔欲滴。只可惜,那兩瓣鮮嫩玫瑰是腫著的。
燈下,蘇行的眼便眯了一眯。他自然知曉長歌的嘴唇是如何腫的。眼前不由就浮現起了丹鳳門下,衛衍對長歌所做的事來
蘇行面色突然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有不滿,有陰鬱他的手指落去長歌粉嫩的面頰上,他在摸長歌的臉!
摸著摸著,他面上就現出一抹好奇及困惑。這個時候,蘇行的手指已落在了長歌的唇瓣上。那觸感柔軟,叫蘇行心神一蕩。
不知是出於怎樣的心理,他俯下身去,一口就親在了長歌的唇上
輾轉、吸吮觸感美好得叫他
突然,長歌嚶嚀一聲,小手無意識揮揮,一巴掌拍在了蘇行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清脆聲響。
蘇行愣住了。
這便也阻止了他腦中無意識的回味。
蘇行起身,作勢斂衣,還掩嘴咳了一聲。
可他一抬首,卻對上了馬車內,左左烏亮烏亮的瞳仁。
左左看蘇行。
蘇行看左左。
而後,不期然地,左左翻過身去,小手在面前揮揮,像趕蒼蠅似的趕著什麼,小嘴巴里還咕噥著:“我一定是燒糊塗了!竟然看見四叔親姐姐!!睡覺睡覺!幻覺退散!”
蘇行:“”
懷王府中,長歌同左左形影不離。除了左左時不時吃一吃大灰的醋外,日子過得相當完滿。
這一日,長歌照例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把自己攤成一塊抹布,曬太陽。天氣愈發冷了,而愈到冬日,長歌便愈是不願動彈,整個人就如那老龜一般,要冬眠了。
左左是個活潑的男孩子,自然不喜曬太陽之類的老年人活動。左右懷王府中他也混熟了,且對自己的居住壞境非常滿意。是以,便常有長歌曬一下午的太陽,左左出去瘋玩一下午。到了晚間時候,姐弟倆美美吃完一頓飯,便手拉手上床睡覺。
這般一來,這懷王府的主人倒是不常見到了。
長歌在躺椅上翻了個身,把蓋在臉上的帕子扶了一扶,好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些。
說起多日不見四叔,倒是她有意為之了,她覺著自己對四叔的感情必然是不純潔的。為了剋制自己那些不純潔的小心思,她還是少見他為妙。長歌不覺著自己是個長情的人,待這一股子勁頭過了,他就還是她的四叔。
哎,煩死了煩死了!人為什麼就要有感情的苦惱呢?尤其是這男女之間的情事她是如何對四叔起了那樣子的想法的呢?長歌如何也不能參透。
像大灰那樣多好!哦,不對,大灰也有苦追媳婦不得的煩惱。
心下煩躁,長歌的身子就在躺椅上拱了拱,這一拱就拱落了臉上遮陽的帕子。
刺目暖陽下,長歌就看見了蘇行的臉。
☆、119。左左(11)
長歌以為自己見鬼了,當下便張嘴“啊”了一聲。
蘇行似笑非笑看長歌,“怎地,見到我就這般激動?”
長歌愣愣,連爬起來坐好都忘記了,“我、我以為我是做白日夢來的。”
蘇行朝長歌逼近了一步,他挑了眉,“哦,就這般迫不及待想見我?”
長歌后退,咽口水,“其實,不是的。”
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