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衍不管不顧就要衝向長歌,可這個時候,突突的冷箭齊齊朝他放來,他又要護著身上的左左,一時間竟被逼得寸步難行。
有馬兒的嘶鳴當空響起。
那是一匹當世名駒。名駒上跨了白袍的蘇行。白袍的蘇行一矮身,朝地上的長歌伸出手去。
危難之中,有一個人向你伸手。那人白袍飄飄,月光下的臉清俊非凡。長歌想,縱然這個人毒舌非凡,她也是會跟他走的。
蘇行置了長歌的身子於身前,一揚馬鞭,疾風長嘶一聲,如箭一般衝進了夜空裡。
“姐姐!”被晃盪醒的左左朝長歌消失的方向喊得聲嘶力竭,可長歌又哪裡聽得見。
這個時候的衛衍,除了眼睜睜看著長歌被人帶走消失外,沒有一點辦法。
被亂箭射殺,這是長歌從未想過的死法。雖然師父說她早就該死了,如今的每一天都是賴活著,偷來的,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死亡,長歌覺著,自己還是挺怕的。
死掉好可怕。
待長歌從要死掉的陰影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被她的四叔抱下了馬,安置在了一處乾淨的大樹下。
大樹下已升起了火堆,她的四叔正隔著火光,瞬也不瞬注視著她。
被這般看著,長歌突然覺著有些臉熱,嗯,一定是火光太盛的緣故。長歌就合計著該說一些話。
長歌:“四叔,你真英武!”
蘇行慢條斯理:“謝謝。”
四叔的樣子有些辨不出喜怒
☆、79。遇襲·撲倒四叔(4)
長歌就錯開了同他對視的視線,她眼珠子四處一轉,“這是哪裡啊?”四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她和他。
蘇行:“不知道。”
長歌:“?”
蘇行:“我們迷路了。”
長歌:“”
疾風突然打了個響鼻,長歌就雙眼亮晶晶道:“可以讓疾風帶路啊!”
蘇行正往火堆中拋了一根樹枝,聞言,他頭也不抬:“天亮再說。”
是哦,這個時候貿貿然出去,還真是挺危險的。
一想到危險,長歌就想到了先前的驚懼一幕。一時間,對面前的四叔,愈發感激了。
“四叔,謝謝你救了我。”長歌由衷道。
蘇行掃她一眼,淡淡道:“救你不過順手。且你長得白白胖胖甚是討喜,若不在了,我倒是會少了幾分樂趣。”
白、白、胖、胖?
她?
長歌終於忍不住,撲過去咬人了!
其實,對於她的這位四叔,長歌心中一直藏著一種隱晦的情感,那便是——撲倒他!
這樣的情感由來已久,若要追溯,大概是從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便種下了因吧。
想當初,長歌也只是看著他好看,合她的眼緣,符她的品位,單純想要將他撲倒,試一試手感而已。
但她終沒能如願,前因後果種種自不必說,說多了都是淚。
這強烈的情感始終埋藏在長歌的心底,卻隨著時日的推進,日漸發酵,終有一天會噴薄而出的。
於是,在今日,受了刺激過度的長歌就噴了。
蘇行只覺一陣風過,眼前一閃,便有一副小身板朝他撲面而來。饒是他再鎮定,也禁不住變了臉色。
“衛長歌!!”雲淡風輕的男人徹底變了面色,他咬牙切齒,卻又怕這不管不顧就撲的女人磕磕碰碰會傷到,而不得不接住了她。
蘇行被長歌撲倒在地上,他的白袍因風揚起,又悄無聲息落下,那袍角拂過的風吹在彼此的臉上。
此刻,長歌在上,蘇行在下,二人的姿勢委實有些詭異。
蘇行怒極反笑:“衛長歌,你還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你是女人嗎?”
長歌原本積聚起的一點小羞澀又被他這句話衝了個乾淨,她居高臨下朝他吼:“我不是女人,我是女漢子!還有,不要叫我衛長歌,這個名字難聽死了!”她想,他的嘴巴怎麼就這麼毒呢?真想掰開他的嘴巴來看看裡面是個什麼構造。
蘇行似乎被她發飆的言辭震懾住,就那般躺在她身下,也不反抗,只一瞬不瞬注視著她。
長歌被他看得心裡毛毛。
火光中,蘇行突然笑了,“那麼,女漢子長歌姑娘,可否從我身上下來?你這般對我,若傳了出去,*後還怎麼娶老婆?”
長歌怪異地看著他,“我怎麼感覺,是你搶了我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