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這東西自己從你身上掉出來的,疾風要叼去玩,我就撿回來了。”
聽他這般說,長歌暗道一聲好險。“這個是我的東西,可以還給我嗎?”她的聲音低低的,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眨也不眨看著他,是可憐兮兮的要哭模樣,一點也不活潑了。
蘇行皺眉,手指把玩著小紅盒子,問她:“這東西對你很重要?”
長歌見他對小紅盒子又揉又捏,生怕他一個不當心就把裡頭的母大蟲給捏死了。當下也顧不上其他,就、就朝蘇行撲了過去,“呀你快點還給我!”
有了前次的經驗,這一次,蘇行穩穩接住了她,他甚至連身形也未晃動一下。
長歌搶到了小紅盒子,一時間將它寶貝地捧在胸前,也就忘了此刻同四叔間的尷尬姿勢。
蘇行也不點破,只虛虛攬住了長歌。他低垂著眼看她潔白剔透的小臉,重複道:“這東西對你很重要?”
長歌下意識抬頭看他,眼裡寫著點點不安和怯意,她嗯了一聲。
蘇行伸出大手去,一下子便包住了長歌握小紅盒子的手,“裡面裝了什麼?”
長歌咬唇,不安,但她突然好想告訴他實情。因為他是四叔,是親戚啊,親戚間,是可以坦誠相待的吧。
“華情蠱。”看著他的眼睛,她一字一句道。
蘇行的眼睛不自覺眯了一下,他眼中有什麼東西飛速閃過,快得叫長歌抓也抓不住,她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了。
“哦?那要收好才是。”包著她的小手,他如是對她道。
長歌眼中滿滿都是訝異,她以為,他肯定會問下去的。
心裡酸酸的,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長歌。”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他聲音篤定,好似已探知到了什麼。
長歌不知自己心中怎突然就有了那樣的小心思,她侷促抬頭,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可終究一無所獲。
他好似未看見她的失神和失落,“我的腿疾犯了,這幾日還需勞你照顧。”他的語氣嚴肅認真又可愛,倒是一下就吹散了長歌心中的陰霾。
長歌決定不去想那些個有的沒的,無論如何,他都只是她的四叔,僅此而已。
蘇行腿疾發作,便只能上馬而行。
他坐在高頭大馬上,長長的衣袍垂下來,幾乎就要遮蓋住他的雙腿。馬上的他笑看她,對她伸出手來,“上來。”
長歌呆,繼而懵,“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你騎馬兒我來牽?”
微微的晨曦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臉龐好似會發光。雖經歷了混亂的一夜,著白袍的他依舊出塵。他說:“別撒嬌,別人聽見了會說閒話。”
長歌傻:“什麼、閒話?”
“說我欺負侄女兒的閒話。”
長歌耷拉下腦袋來,哦,原來他只把我當侄女兒。
山林間,長歌端端正正坐在馬前,她的身後貼了一個蘇行。
似乎顧慮到主公的傷勢,疾風一改往日脾性,緩緩前行,慢慢踱步,體貼得要死。可是,疾風待長歌一點兒也不好,不敢反抗自己的主公,它就想法子折騰長歌。
長歌表示,疾風老拿馬脖子上的硬毛來戳她嚶嚶嚶嚶嚶。
認得路的疾風好似在沿來時路走啊走啊走啊走。
長歌就問她身後的四叔:“四叔,萬一我們遇上了昨夜的壞人了怎麼辦?”
蘇行聲音懶懶:“山林空寂,照這個節奏,該是被我衛國的好男兒給擊退了吧。”
其實,長歌還是挺擔心她的家人們的。不過,想想衛士們的忠心和手段,應該不會讓皇帝陛下受傷才對。聽四叔說得篤定,想想可能也是這麼一回事兒,她就放心了一些。
不過,為麼四叔說話的時候氣息都噴在了她脖子上?
長歌脖子一縮,“那、那就好。”
“有事?”蘇行敏銳地察覺到了長歌的躲閃。
長歌:“沒事!”
蘇行狐疑:“沒事你縮脖子做甚?還有,你的臉很紅。”
長歌愈發臉熱,一瞬間連耳朵尖都紅了。她覺著人真是不能心虛的,她心中就生出了那麼一些些對四叔別樣的想法,回頭就不敢面對他了。不就是小想法嘛?想當初她對衛衍,多大的想法呀,她還不是說剋制就剋制!
長歌覺著這回對四叔也一樣。長歌你行的!長歌你要挺住!
“嗯?”蘇行還在等著她的回答。
“因為我熱!”長歌一梗脖子,她決定直面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