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也紅了。
那樣的事是被逼無奈,以衛衍的性格,他該有多難受啊
一身白衣的衛衍出城受降,那樣的場面,長歌想想就覺得心痛。
當了十幾年的太子,衛衍是個天之驕子。
長歌好似從未見過衛衍穿白衣,她記得他不喜白色,他的衣物裡也是沒有純白的。那麼,那一身似雪白衣是連夜趕製出來的嗎?
那些連夜趕衣的工人們,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任由手中的針線穿梭?
不知哪個時候有沒有下雪。
一身白衣的衛衍,他還是個蒼白的少年啊
“那後來呢?後來衛衍怎麼樣了?”長歌真擔心衛衍會活不下去。國破之後,國君自縊,這種事情話本里不要寫得太多。
小悅悅鼓了鼓腮幫子,這讓她圓圓的臉蛋顯得更胖了些,“後來他就跟陳國人走了。陳國人帶著他回陳國為質,衛國的小皇子衛搓登基為帝。”
長歌:“!!!”
衛衍做了人質,左左當了皇帝,這
小悅悅喃喃:“我覺得有點反過來了呢。不是應該小的當人質,大的留下來繼續當皇帝嗎?唉,也不知道陳國人是怎麼想的。”
是啊,長歌也不知陳國人是怎麼想的。
小悅悅告訴她的訊息大大超出了長歌的認知,長歌需要好好好好消化吸收一番。
長歌開始獨自跑去山頭曬太陽,曬月亮,曬星星,小悅悅每每抱著小狐狸來找她玩長歌都不理。
這孩子,都快成憂鬱小青年了。
終於有一天,長歌活過來了。活過來的長歌開始泡師父他老人家那間可怕的藏書室。
泡啊泡啊泡,長歌終於泡到了盡頭,因為她找到解華情蠱的方法了。
薄薄的一片紙,就隨手夾在某一本書逢中。挺簡單挺古言的一句話,卻看得長歌淚流滿面。
四叔
長歌手一抖,那紙片就落去了地上。經風一吹,飄啊飄啊飄,就飄去了門口。
門口有一雙草鞋,草鞋的主人正是長歌的師父。
師父他老人家撿起那張紙片,嘆出一口氣來。他拍拍長歌的肩膀,“丫頭,師父不讓你知道,就是怕你太傷心了。”
長歌哭得一點聲音也沒有。
師父又道:“都是他自個兒願意的。為師可是向他仔細確認了三天。”
長歌發出小聲的,如幼獸般的嗚咽。
☆、240。新生(1)
師父翻來覆去道:“要救你,當時也只那麼一個法子了。要說不剜去他的心,長歌小徒兒,你必死無疑。你想想啊,你死了,他必然傷心死。與其兩個都死,還不如豁出去搏上一搏。”
長歌大聲哭泣。哭聲震落了外頭松鼠上一隻搬家的小松鼠。
長歌哭完了,突然抬頭看師父,“師父,你說豁出去搏一搏是個什麼意思?”
師父:“字面上的意思。”
華情蠱乃上古神藥,施蠱與受蠱的雙方靠血脈相連,切斷藥效的唯一法子便是剜去其中一個人的心。
很變態很殘忍,卻也有效。
可是,那樣太傻了不是嗎?
長歌如何也不能想象,一身白衣似雪的四叔,他若沒了心,會是個什麼樣子。他的心口被破開,他的鮮血必定染紅了白衣。
長歌的眼淚又落進來。今次她落的淚,比以往幾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師父絮絮叨叨,“瞧你那樣子,心裡在罵著為師是儈子手是不是?為師可是吃素的,那心是他自己挖的。”
長歌:“”
師父:“看不出來那小子對自個兒還真是狠,也真下得去手啊!”
長歌:“哇——”哭了。
長歌的眼淚都快要把師父他老人家山頂的幾間茅草屋給淹了。
師父無奈之下,只得告訴長歌,說她那相好雖然剜了自己的心,卻沒死成。至少沒在山裡死成。
“那他去哪兒了?”長歌的眼睛瞪得滾圓。
“被隨著他上山的手下給接走了。去陳國了吧。”說這話的時候,師父突然收斂了面色。尤其是提到“陳國”二字,師父的面色惆悵極了,好似是被觸到了某件隱匿的心事。可惜,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裡的長歌沒能發覺。
接下來的幾日,長歌又做回了憂鬱小青年。那小臉憂鬱的,真是讓人心疼慘了。
幸而,長歌在山頭撿回來一隻滾滾,滾滾賣萌撒嬌又可愛,也算是撫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