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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彼此眼中的眸色那般似曾相識,卻又不同。長歌問衛衍,以後,他要怎麼辦。

衛衍讓了讓身子,繼續為長歌梳頭,“放心,衛國還不會亡。”

長歌:“?”

衛衍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陳人的目標在祁國,為報當年圍城之恨。我衛國不過是陳人向祁國宣戰的跳板。在我衛國土地上,陳人到時對戰祁國,退可攻,進可守,當真是好計策。”

衛衍的聲音叫長歌難受起來,鼻尖發酸,好似吃了9月裡最酸最酸的橘子,酸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衛衍細心為長歌挽了個小小的髮髻,“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說這些。”

長歌:“你說不說我遲早都會知道的。”

衛衍摸摸長歌的腦袋,“長歌,我以為可以與你共執手到老的。是我沒有這個福氣。”

長歌垂下腦袋,“你別這麼說。其實,你很好。”

“只是沒有好到叫你奮不顧身?”衛衍苦笑,“長歌,我並非在為自己爭取。他不會是你的良人。若你點頭,我即刻就帶你離開,去他的衛國大業,去他的國仇家恨,我拿到這個位子,原本就是為你。若能同你執手,當不當皇帝於我,沒有太大的意義。可是,那個人行嗎?他會為了你放棄祁國太子位?他是許你太子妃的位置,可陳國朝堂各方勢力盤踞,風雲變幻,長歌,你應付不來的。縱然他願為你放下,眼下,陳國已然走到這一步,退無可退。”

長歌幽幽嘆氣,“我知道的。”

縱然知曉,卻仍舊不能控制自己,這叫什麼?

活脫脫的孽緣啊

長歌伏在衛衍背上,馬兒在他們身下狂奔。

天已破曉,林子裡瀰漫著薄薄一層霧氣。

長歌到底還是同衛衍一道走了。那樣的情況下,如果她還堅持留在陳軍中,她覺得自己會良心不安的。

衛衍似乎很高興,策馬狂奔時,他都在笑。

但他們不能停下,此刻,仍舊未離開陳軍的兵力所及範圍。

“長歌,我會對你好的。”在林子裡打馬轉彎的時刻,長歌好似聽見衛衍這般道。

長歌鼓了鼓腮幫子,她想說,不是這樣的,我跟你離開只是因為,只是因為我覺著心裡過意不去但她知道,這話不能在此刻說出來,這會刺激到衛衍,說不定他就沒逃跑的心情了。其實,長歌知道,衛衍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畢竟,他還未滿20歲。

衛衍未滿20歲,那麼,那個人有幾歲了呢?

長歌腦袋裡無端端就冒出了這麼個念頭來,且越是壓抑,這念頭就好似有了生命力,頑強地蔓延開來,直到塞滿了她的整個腦袋。

是啊,那個被她喚了那麼久四叔的人,他原來不是她的四叔呢?

那麼,他有幾歲了呢?

長歌突然覺著難受,她把他放在心裡這麼久,這麼久,可她卻連他在這個世上活了多少年月都不知道。

他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初遇時候她就總結出來了,他是男人中的極品。這個男人中的極品,騙了她好苦呢。

怪不得他不在意同她的血緣關係,也難怪他說對曾經至死相愛的女子沒有了感覺,原來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嘛。

他可真是狡猾!

長歌突然想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他的身份都是假的,那麼,他的名字呢?他告訴她的那個叫蘇行的名字,也是假的嗎?

他叫什麼?

堯旭

他是叫什麼名字嗎?

好陌生呢。

在逃亡的路上還想著仇人,長歌知道這是不應該的事情。可她心裡難受啊,不想他她心裡就難受。雖然他對她,對衛國做了很不好的事情,衛衍恨他入骨,可不知怎的,長歌就是恨他不起來。於他,她是愛大過於恨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種情緒還不能上升到恨,是一種不滿,對於他欺騙的不滿。

早間清冷的空氣中,於奔馬上,這麼一番分析下來,長歌終於理清了對他的感情。就是這樣,再多就沒有了。

長歌就愧疚了,她知道,若是被衛衍知曉她此刻對那個人存著的此番感情,衛衍搞不好會停下馬來掐死她。

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啊。這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她騙得了衛衍,卻騙不了自己。

在長歌的內心深處,她甚至覺得,那個人,他做什麼都是對的。當然,除了欺騙她這個事情除外。

長歌發現自己的愛國情操竟然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