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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看見淚。長歌便想著衛姜素來堅強,她這是不願讓別人看見她哭的樣子吧。

衛姜抬起臉來,素白的一張臉上除了傷,更多的是一種堅毅。她看著長歌的眼,一字一句道:“幫我救他,我知道你有辦法救他。”

沈約已死,想要救活他,除非是找神仙來給他渡上一口仙氣。

長歌顯然不是神仙。但她有一位似神仙的師父。可那也只是似而已。

人的命數是不是天定,長歌不得而知。但她知道,擅改人的天命定是不對的,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7年前,長歌病重,差點死掉,幸而遇上了她那一位行跡飄忽的古怪師父。師父也不知那根筋骨一抽,竟看重了長歌,非說長歌是個繼承他衣缽的好苗子,無論如何也要醫治了長歌。

高辛帝便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允許師父帶走了長歌。

師父是如何醫治長歌的呢?

他把長歌往深山裡頭一帶,藥浴一泡,就把長歌給仍浴桶裡頭去了。這一泡據說便是3年。

尋常日子裡,泡一個多時辰的熱水澡,長歌尚且要褪一層皮。這3年藥浴泡下來是個甚熊樣,長歌表示——撮事不堪回首。

幸而,師父他老人家還是有一番道行的,長歌的一身病竟真的這麼一泡給泡沒了。小命保住了,後遺症卻也是落下了,要不然,長歌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般,日日要去尋壯男的尷尬處境。

長歌賴以為生的那些藥又有一些講頭。那些非死藥,卻是活藥,是一隻大蟲子每日裡吐出來的活藥。

這話說著有些噁心,卻是事實。

僻靜山洞裡,長歌再三猶豫,還是解下來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小紅盒子。沈約已被大灰馱到了這洞內,蓮兒則戰戰兢兢守著洞口,繼續放哨。

長歌又看了衛姜一眼,見她眼裡滿滿都是不能被說服的堅定,便嘆了一口氣,開啟了紅盒子。

立時就有一股淡淡的說不出的清香味道飄散了出來。藉著洞口透射進來的光,衛姜看見小紅盒子裡頭只黑黑的一團東西,她看不出這是什麼。

長歌小手揮揮,揮掉了眼前揚起的一點小灰塵。“你湊過來一點,這個味道不難聞的。”要不然她也不會隨身攜帶著。見衛姜狐疑靠近,長歌就指著盒子裡頭那一坨道:“這個就是華情蠱的母蟲。說蟲子有點噁心,你就當它是死的一坨好了。”

在長歌那不靠譜的師父的唆使下,長歌同這母蟲訂立了血的契約,日日以指尖三寸之鮮血將其餵養,母蟲則會日日產下一粒藥丸(其實是小蟲子,長歌淚目)。此藥撫以成年男子純陽之血,便是剋制長歌那後遺症的良藥。

日日吞小蟲子,這事兒長歌本打死也不願幹。但她那不靠譜師父說了,其實,按了天命,長歌早該死了,如今同母蟲簽訂血契,是她得以活下去的唯一法子。

吃蟲子或者死,長歌,你選一個吧。

對當日的長歌來說,這可真是個噩耗。

她竟然早就該死了?!

幸而,長歌是個生性樂觀的姑娘,她猶記得當日,她看著師父的眼睛,說:“我選活下去。”

師父是嘆息了一口氣的,很奇怪,長歌答應替他供養母蟲子,那老兒竟又不高興了。師父他老人家就摸摸長歌的頭頂心,“為師也不知這般做來對是不對。哎,乖徒兒,你就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多活一天是一天

如果你認為師父他老人家只是為了救長歌的性命,然後無償把母蟲子送給長歌那你就太天真了!

那老兒又嚴肅正經神秘兮兮告訴長歌,這華情蠱乃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神藥,最大的妙用其實是續命。

☆、43。沈約(4)

衛姜想必是極傷心的。

原來衛姜對這位狀元郎動了這樣的念頭,可如今已是來不及了。長歌只嘆自己沒早一些看出來,不然也能撮合了他們倆。可一想又不對,若衛姜同沈約先好上了,而沈約又難逃一死,那她的姐姐豈不是愈發難過?

一時間,長歌也是傷心。

手心癢癢,是大灰在吧嗒吧嗒舔她的手心。

長歌轉頭便看見了大灰烏溜溜的眼,那眼裡寫滿了依賴,溼漉漉的,叫人好不憐愛。

長歌就嘆息一聲,張開雙臂抱住了大灰的驢脖子,她在心裡悄悄說,你這東西,倒也是命大。

是啊,大灰比沈約命大。

半響,衛姜轉過身來。長歌眼尖地看見,方才,衛姜的手指在沈約已現了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