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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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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武陽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一個人的喊聲驚醒了他。

“裴將軍!裴將軍!”

那人一定喊了許多遍,因為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他終於聽到了,慢慢地轉過頭,眼神有些茫然,此刻,如果哪個人突然給他一刀,他也不會有感覺吧?

“裴將軍,你怎麼站在這裡?你還好吧?”

看了半天,才認出眼前的年輕人是顧言。

“我沒事。”他慢慢地說,“有事嗎?”

顧言聞言,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卷卷宗遞給他:“我找到謝克宇當年的資料了,原來在我家書房裡,不知道是誰放在那兒的。本來我想去府上,不過幸虧在路上碰到了。”他不好意思訕訕地笑了笑。

裴武陽此刻卻沒有心情與他多說什麼。

“謝謝。”

他接過來,怔怔地望著卷宗的封面,此時此刻,這份東西,是不是來得晚了一點。

不過轉念想到剛才母親與雁兒的反常,那麼這中間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還是必須要去弄清楚!

顧言看出他臉色並不好,便也不再多說:“裴將軍,我先走了。”

“麻煩你了。”他才意識到該說句客套話。

“哪裡的話。”他笑笑,走了。

裴武陽這才將卷宗放進懷裡,又忍不住回頭看看,夏日午時的街市,人們都被熱浪趕進屋子裡,空蕩蕩的街頭,一個人也沒有。

只有自己的影子被陽光疊在腳下,模糊不清。

拿著卷宗,他沒有回家,而是回到了軍營

吩咐手下不要打擾自己,他獨自坐在軍賬裡,攤開了卷宗。

卷宗記得極為簡略,只需花片刻時間便可讀完,可是他卻一個人在賬中從中午一直坐到晚上。

其實在外人眼裡,這個記錄毫無問題,不過就是一個監察御史私下藏匿了一對作為貢品的青玉手鐲,全名叫攢金雙鳳壽紋如意手鐲,按照國法,屬僭越之罪,理應處斬,無可厚非。

可是他,看到之後,腦中,卻是清楚映出了十年前的一副畫面:

那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看似愜意溫馨的家常閒聊,在他和雁兒嬉戲的旁邊,母親,拿出了一對鐲子,非要硬塞給謝伯母謝伯母推卻不已,最後母親只好讓自己奉上

就是這對鐲子,他記得清楚,原來是那是貢品。父親在戶部做事,有貢品不足為奇,可是這個貢品落到了謝家,卻並不是謝克宇借監察之名私扣,而是母親帶著自己送上去的!

此刻,他也終於明白了母親為何會如此激烈地反對,而雁兒,又為何總是憂鬱猶疑,欲言又止,看來她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有今天如此這般狠心的話。

他把檔案推到一邊,仰頭閉上眼睛,他要慢慢地,好好地想一想!

心,真的很痛,為真相而痛,為父母的所作所為而痛,為自己與雁兒的茫茫前景而痛!

可是,為什麼,他卻不是十分的鎮驚,或許是潛意識裡,他早就有預感,他也想象過許多的可能性,雖然總是竭力地為父親去開脫,但身在朝廷,縱然出淤泥而不雜,可是官官相護相輒這種事情,他看得也不少,只是沒想到,如此的悲劇竟然也會毫無新意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該怎麼辦呢,接下來,他又要怎麼做?是放棄還是爭取?重新再面對雁兒和雲鷹,他又該用什麼樣的立場?

“裴將軍”門外有人小心翼翼地喊。

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皺起眉:“我不是說別來打擾我嗎?”

“大少爺!”又一個聲音在外面響起,竟然是何管家,“宮裡來聖旨了,老爺夫人都在家,請大少爺回去接旨。”

一聽到何管家的聲音,他又不期然地想到那天看到他私會李姨娘。

他半天不吭聲,直到何管家又叫了幾篇,才終於坐正身子:“進來吧。”

士兵帶著何管家進來了,他仍然是一副謙卑有禮的樣子,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裴武陽卻覺得這突然之間,彷彿所有的人都變得虛偽起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