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說完,他才慢悠悠地道:“二位將軍書讀得不少啊!”
那二人一時沒明白他說什麼。
“你們不要忘了,裴武陽不是睜眼瞎,他從小讀的書不會比你們少,你們知道的淝水之戰,他會不知道?他之所以讓我們自己選,肯定早有預謀。你們想想看,我們現在雖然在數量上略勝一籌,但多是步軍,而他們的騎兵卻多於我們,如果步軍過去,肯定沒勝算。如果派騎兵過去,萬一設了陷井,馬不是人,受了驚根本無法控制,在他們的地盤上,我們又怎能全身而退?”
“聶將軍!”其中一個年紀較輕的人焦燥地道,“恕我無理說一句,你其他事事都好,就是這性子太謹慎太小心。這本來也非缺點,可是如果過頭了,就反而被人利用。裴武陽就是吃準你這個性,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空城計。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白白讓他們平安來到了江都。而接下來,他故意送這麼一封信,也是吃準了你不敢渡河。一旦我們答應讓他們過河,他們便會勢如破竹,無力可擋了!聶將軍你三思啊!”
他的話讓聶闖臉色微微一變,原本自信的神色也有些猶豫起來。
另一個見此也忙道:“沒錯,我們這次不可以再上他的當了!以現在我們的兵力來看,我方高於他,有什麼好怕的?既然他願意讓我們渡河而戰,我們何不順水推舟應了下來。只要過了河,將士們齊心協力,沒有打不勝的仗。就算他們有埋伏,我們亦可先派先遣軍探路,有損失也不過了了。只要這戰能嬴,將軍的威名必然更盛,而且我們的勢力也可以順利過了長江,到京城便輕而易舉了!”
聶闖沒有立即說話,他在屋子裡慢慢地踱了幾步,接著像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咬牙毅然點頭:“好!就聽二位的,我們過河!”
那二人大喜過望。
聶闖於是走到桌邊,迅速寫了一封回信,放進了信封裡,剛要交出去,突然又一想,轉身來到了角落裡,看著子規。
他突然笑了笑。
子規全身的寒毛立刻豎了起來,這幾天相處來下她已知道,當聶闖這樣對她似笑非笑,眼眸中陰雲籠聚的時候,自己的噩運便要來了。
果然,聶闖已走到了她的面前,眼前一閃,竟然伸出了手,在她還來不及躲閃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來到了自己右邊的臉的後方,同時右耳一陣劇痛,她痛苦地叫著捂住了耳朵,感到手心裡已粘粘的有了溼意。
聶闖的手停留在她面前,他的手、中指上,已套著一隻帶血的小玉墜耳環。
他是硬生生地把耳環扯下來的。
像是很滿意地,他盡情欣賞了一會兒她顫抖的痛苦表情,然後才微笑著將這帶血的耳環放進了信封裡,這才封好了口。
他回過頭,把信遞給那目瞪口呆地二人:“速將信送去你們不要吃驚,這份隨信的禮物,姓裴的一定會非常非常喜歡的。”
那二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麼,相視點頭,便馬上出去了。
聶闖這才拿起一塊手帕擦乾淨了手上的血跡,回頭看著子規,她已經痛得直吸氣,縮在地上連淚也痛不出來。
聶闖看了她一會兒,才慢慢走了過去,蹲下身,用力拉開了她捂著耳朵的手。
“疼嗎?”他輕輕地道。
她咬緊牙,怒視著他,沒有說話。
“我看看,好多血,流得我都有點心疼了。”他嘖嘖地說,仔細地看著她滿是鮮血的耳垂,突然俯下頭去,用舌尖舔向了她的耳垂。
傷口碰到了他溫熱溼潤的舌尖,她立刻又感到了一陣熱辣辣地痛,很快,又溼又熱的舌頭已捲住了她的耳垂。她噁心地驚叫一聲,把他使勁地一把推開,自己也逃了開去,指起手背,使勁地擦著耳朵,那鑽心的痛更是陣陣地傳來,但她渾然未覺,只是使勁地擦,簡直恨不得把剛才被他舔過的地方全都割下來
他抱著雙臂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笑容開始漸漸凍結。
他開口了:“在你心裡,我就髒成這樣?”
“沒錯,姓聶的,你這個禽獸,骯髒下流的東西!”她痛罵著,“別妄想能打嬴裴武陽!你連他的一根頭髮也比不上!你很快就會全軍覆沒的!”
“好啊,呈你吉言,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拉著你陪葬的。不過——”
他突然一步一步逼近,她怕他又會做什麼變態行為,忙向後退,一直逼到了牆角再也無路可走,才輕易地被他托起了她的下巴,眼中是一種無法抑制的怒氣,“子規姑娘,那咱們走著瞧!萬一我不小心嬴了,我會讓他親眼看到,我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