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我講廢話,我們不可能的!無論怎麼努力,都是不可能了!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了!你走,你走吧!別再讓我見到你,我求求你,你走吧!”
然而,在她絕望的大哭中,他卻一個箭步上前,把她緊緊地抱住了。
“啊!”她又尖叫起來,開始在他懷裡拳打腳踢,“走開!不要碰我!我我好髒,不要碰我!”
“你在說什麼?雁兒?你怎麼了?是!我全知道了!可就算我們二家以前有如此大的恩怨,就算我父親害死了謝伯伯,可是我們之間那麼深的感情,你怎麼可以全部都抹殺掉?”他捉住她的手腕,試圖讓她安靜下來,“你聽我說,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地待你,你別拒絕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我是真的不要和你分開”
可是無論他怎麼說,她卻沒有絲毫地平靜下來,根本沒有聽進一個字,反而掙扎地更加激烈,他的手上竟然還被她的指甲劃破了好幾道血痕,她彷彿瘋了一般,完全不願他的碰觸。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走開!不要碰我!我誰也不想見!”
“雁兒!”
裴武陽雖然完可以制住她,但終於不忍心用強,雙手一鬆,謝雲雁已趁機從他懷裡逃了出來,跌跌撞撞地跑向最遠的角落裡,將自己緊緊地藏了起來。
“不要過來!你走!走啊!”她繼續狂亂地哭喊。
她已經什麼也聽不進了,也什麼話也不會說,只會說這二句了。
“好吧。”他終於也不再堅持,擔心看著她,“你是不是很累了?那就休息一下,我,改天再來。”
她沒有回答,頭髮散亂著,抱緊自己,喃喃地道:“你走!走”
他動了動嘴唇,他實在是不放心。雲鷹不在,卻放任她一個人情緒失控地在這裡,想到聶闖還逍遙法外,他怎麼可以一走了之?
但他還是無奈跨出了門,回頭又對她說:“我就住在隔街的大興坊裡,等你休息好了,你來找我,好嗎?”
她沒有說話,看也不看他,充耳不聞。
他暗暗嘆了口氣,把門關好,正在猶豫要不要守在外面,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
“人家都不領你的情了,你還值得為她犧牲嗎?”
他轉過身,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夏嫣然。
他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你?那天在太白樓”
“是我。”她走近前,微仰著頭看他,“你還記得我嗎?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嗎?”
他對她沒有任何的興趣:“對不起,我現在還有事”
“等等!”她咬著唇喊住他,“裴武陽,我姓夏,叫夏嫣然,你今天早上在文華殿抗旨拒婚的翌陽郡主,就是我!現在你對我,有一點點耐心了嗎?”
他猛然回頭,盯著她:“你原來是你!”
“沒錯,是我和皇上說,我要嫁給你!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不要命地來抗旨!”她伸手指著緊閉的大門,“就為了裡面那個拒你於千里之外的女人!”
他也怒了:“我的事不需郡主來管!我們之間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您請回吧!”
“站住!”
她氣得大喊,但他卻頭也不回。
“裴武陽!讓你站住聽見沒有!”
她大步地追了上去。
屋內,謝雲雁隱隱聽到外面傳來裴武陽與別人說話的聲音,好像還是個姑娘,但是她卻還是伸手捂住了耳朵。
此時此刻,她不要聽到他的任何一句話,不要看到他的任何一個身影。
即使在之前,二家的恩怨擋在那裡,她總還是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可是如今,卻徹底地死心了。而現在要做的是,如何讓裴武陽也能死心,不管有多痛。
要不是因為哥哥在這裡,她可能根本不會回來,也再也不願見到所有人!
可是,哥哥去哪兒了?
她痛苦而模糊地想著,蜷縮在角落的身子疲憊萬分,已漸漸開始不受控制,原本淚流不止的眼睛也盍上了。她實在太累了,從昨天到現在,身心根本沒有放鬆過,再加上剛才那一翻狠下心來的哭喊,真的再也撐不住了。
終於,她還是漸漸地睡過去了。
睡夢中,她冰冷異常,光怪陸離的奇怪夢境讓她根本抓不住什麼,只是感到整個都在冰窯裡,瑟瑟發抖。
叩叩叩!有人在敲門。
她睡得並不安穩,所以一下子驚醒了,幾乎是驚跳了起來,睜大眼睛,感到空氣中滿是晨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