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秦家正有意將二房嫡出的九小姐送入寧親王府為妾!”除此之外,卻是再無一言。
對於江南之事,嶽堯雖有些不求甚解。但該知道的,卻還是知道的:“竟有這事?看來秦家是打算投到寧親王旗下了!”這話卻說比百里肇說的爽利乾脆許多。
沅真嘴唇微動,似想說些什麼,但到了最後,卻還是沒有出聲。
輕咳一聲。百里肇平淡道:“秦家之事,本無干大局,秦家既送了請柬來,沅真,你便與嶽堯一道去吧!”這話似帶商量,其實卻只是一句淡淡的吩咐而已。
沅真輕輕點頭。倒也並不排斥與嶽堯同去。
百里肇也懶得多去解釋為何如此吩咐,便朝二人點了點頭,表示這事到此結束。
嶽堯見狀。當即站起身來,朝著百里肇與遠黛拱一拱手,就那麼告退出去了。沅真見狀,自也不好多待,同樣起身告退離去。眼看著二人去了。遠黛這才蹙了眉,略帶不悅的道:“王爺這是想做什麼?”竟是絲毫不去掩飾自己的不滿。
深深看她一眼。百里肇平靜道:“你明知道你若不點頭,沅真是斷然不會為別人做事的,不是嗎?”沅真的謹慎仔細,的確讓他頗為意動,但他更明白,遠黛絕不會答應此事。
聽他這麼一說,遠黛面色方才緩和下來:“王爺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沅真,絕不可以!”說到這裡,遠黛微微遲疑一刻:“有些事,與其沅真做,倒不如由我來做!”
萬沒料到遠黛會說出這話來,百里肇神色一時變幻,良久,他才徐徐道:“在你心中,沅真竟有這麼重要嗎?”言下雖無責備之意,但不快之意卻仍昭然若揭。
輕輕搖頭,遠黛冷靜道:“這些事兒,由我來做豈不比沅真更好?沅真的性子固然精細穩當,但我自問自己也並不比她稍差,王爺以為呢?”
百里肇不答,事實上,遠黛這話並沒說錯。百里肇更知道,遠黛若真肯攬下這事,做的必會比沅真更為詳盡妥當,但這些卻並不能讓他就此釋然:“你該知道,我並無此意!”他平平的道,臉上神色依舊冰冷的沒有一絲緩和之意。
遠黛點一點頭:“我知王爺所以氣惱,是因我有意將沅真、雲裳二人與王爺這邊的人隔絕開來,可是如此?”
百里肇不語,臉上神色卻已說明他心中所想的,正是遠黛此刻所說的。
櫻唇淺淺的揚起一個弧度,遠黛靜靜道:“王爺多想了!不錯,我的確不願沅真與雲裳為王爺做事,但那只是因為我希望她們能安安穩穩的過她們想要的生活,哪怕是在後宅與人拼的頭破血流,只要是她們自己所選,自己所願,也都無妨!”
百里肇聽得眉頭一樣,下一刻,竟反問了一句:“那你自己呢?”
淡淡莞爾,遠黛道:“我既選了王爺,自當與王爺共風雨、同患難!不離,不棄!”
百里肇聽得心中一震,好半晌才嘆了口氣,卻抬了手,替遠黛輕輕攏了攏鬢邊微微散亂的髮絲:“遠黛,要到了什麼時候,你才肯對我說出‘同甘共苦’這四個字呢?”
神色為之一僵,遠黛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他才好。不錯的,她是有意將“同甘共苦”四字拆成“共風雨,同患難”這六個字的,她原以為百里肇未必會發現這之中的異處,但很顯然的,百里肇的心思要比她所以為的更細膩的多。
正色斂容的看向百里肇,遠黛忽然問道:“王爺可曾聽過有關苗女之事?”
不期然的微微皺眉,百里肇沒有立時回話,只靜靜拿眼去看遠黛,等著她的解釋。本也沒指望百里肇會答她所問的遠黛並不意外,微微一笑之後徐徐道:“苗女是一把雙刃劍,她們往往單純又複雜,多情又狠毒。而我,雖不是苗女,卻有著苗女的傳承”
這一番話,從遠黛口中平平道來,卻沒來由的讓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沉吟的注視著遠黛,百里肇卻是似仍舊不為所動:“那又如何?”
見他如此,倒讓遠黛忽然覺得有些無趣起來,但她依然穩穩當當的將自己想要說出的話給說了出來:“不要輕許諾言,尤其是對苗女!因為你若做不到,就再沒有以後了!”
失笑的搖了搖頭,百里肇道:“你這是在嚇唬我嗎?”
面上全無一絲笑意的看一眼百里肇,遠黛全不理睬百里肇那略帶玩笑的口吻,而是重複的道:“千萬不要對苗女輕易許下你根本做不到的諾言,因為她們會當真的”
而一旦她們當了真,你卻偏偏又是信口道來,那後果,便是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