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兩下里撞上,當即起了衝突,其後猜謎之時,偏又打了個平手,於是便爭鋒相對起來。上燈之夜,人本就多,他兩家這一鬧,便引了許多人來看熱鬧,兩家偏又各有奧援,一來二去的,最後不知怎麼的,竟將燈棚給擠塌了,直鬧得大家灰頭土臉。”
蕭呈嫻終歸是不曾出閣的黃花閨女。如今遊舫之上除卻她們三人外,又有陸維傑等陸家之人在,因此說起這事時只是平平道來,並無任何渲染之意。然這些話聽在遠黛二人耳中。又想象著燈棚倒塌的情景,卻仍不覺心中好笑。
凌遠萱忍不住笑道:“只不知三年前的情景,今年可會重現不會?”言下直指蕭府燈棚內外的情狀。倒沒料到她會說起這個。蕭呈嫻一怔,旋目視凌遠萱笑了笑後,卻未介面。
遠黛見她如此,頓知此事裡頭怕另有文章,一笑之後開口道:“我卻與十妹妹不同!十妹妹對今年可能會發生之事甚感好奇,我如今卻只想知道從前可曾有過類似之事沒有?”
凌遠清早覺凌遠萱先前那話問的有些不妥當,此刻聽了遠黛這話。忙應聲答道:“如今天下承平已久,何處能缺的好事之人呢。似這等熱鬧之事,雖不能年年都有,但每隔數年,少不了卻還要再度上演個一次兩次的!”
遠黛便笑道:“原來如此!”她說著。卻忽而轉頭看向窗外道:“不過比起城內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的景象,我倒是更喜歡這流花河上的燈景呢!”
蕭呈嫻聞聲,忙點頭應道:“我心有慼慼焉!”
話題終於重回流花河的燈景上,百里聿暗自鬆了口氣,忙開口道:“今兒上燈,圖的原就是一個同樂。各位不必拘謹,隨意就好!”
他既說了這話,眾人自是樂得從命,當下各自笑應了一兩句。便自三三兩兩的起身,走至船窗跟前,往外看去。上燈之日,平京內城固是人山人海,燈火輝煌,這流花河畔又何嘗不是如此。事實上。流花河兩岸,也各有大小不一的組燈存在。天色愈黑,那燈便愈顯明亮。那燈光倒映在河中,那燈影波光,相互輝映,便愈覺輝煌燦爛,幾不似人間。
而河上游舫又自絡繹不絕的往來穿梭,而每一次與這艘遊舫擦身而過時,卻總有樂音隨風而來,因是在水上的緣故,其音便愈發多了幾分飄渺清幽,極是動人心絃。
遠黛很是自然的與蕭呈嫻站在了一處,而那邊,凌遠萱早與陸維傑湊在了一起。
偏頭看一眼蕭呈嫻,遠黛低聲問道:“姐姐從前可曾來過這流花河嗎?”
蕭呈嫻搖頭笑道:“九妹妹可知道這流花河是什麼所在嗎?”
微一揚眉,遠黛反問道:“姐姐這話,卻是什麼意思?”打從一來這流花河,眼見河上游舫來去,其實她已隱約猜測到了一些,只是這等猜測,卻還有待證實。
蕭呈嫻坦然道:“我也不瞞妹妹!這流花河上的遊舫,都是男子尋歡作樂的所在。本來這些事兒,我等閨中女兒莫說是言之於口,便是被人知曉居然知道這等地方,怕也是要被人暗裡恥笑的。”她說著,不免朝蕭呈燁一努嘴,低聲笑道:“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可不都託了我大哥的福!”二人一問一答之間,聲音均極小,只是堪堪入得二人之耳,卻不虞旁人聽見。
遠黛聞聲,便也不由一笑,蕭呈嫻既無所顧忌,她倒也非是拘泥於此之人:“姐姐既這麼說了,我自也不瞞姐姐。其實我一至此間,便已猜到此間是何所在。只是不敢確認而已!”
蕭呈嫻失笑白她一眼,低聲道:“原來你竟也知道這等所在!”
挑眉莞爾,遠黛道:“好教姐姐知道,其實我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呢!”
忽然聽了這一句,卻不由的蕭呈嫻不輕笑出聲。二人這邊正說得得趣,一側卻走來一名小婢,朝著二人行了一禮,且輕聲向遠黛道:“這位少爺,我家王爺有請!”
乍一聽得“王爺”二字,幾乎是下意識的,遠黛便自轉頭看向了百里肇。不知何時,百里肇的輪椅竟已停在了遊舫後身的位置,而此時他也正向這邊看來。
二人目光一觸,百里肇便朝遠黛略略的點頭,示意確是自己之意。
回眸朝蕭呈嫻無奈一笑,遠黛尚未開口,蕭呈嫻已擺手道:“此次出來,我原是想與你一道賞燈耍玩,卻不料他竟橫插了一槓子,真真掃興!罷了罷了,你去吧!”言下甚是怏怏。
遠黛抿嘴一笑,卻並不多說什麼,便自離了蕭呈嫻,往百里肇那邊行去。斜倚在輪椅旁的船窗邊上,遠黛並沒立時開口。過得一刻,卻還是百里肇先開了口:“想不到你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