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書記是個不喜囉嗦的人,該交代的交代完了,直接站起來告辭道:“那麼我就走了,我很累,今晚不想應酬,你們就別費心給我安排踐行宴席了,我也不去跟文彬書記告別了,這就走,隨便吃點東西就該去機場了。”
陳偉成也不敢挽留,答應著把連書記送下樓,臨上車的時候,連書記奇怪的看著省委那棟樓,好一會兒才對陳偉成說道:“偉成同志,小趙這會兒估計正在接受組織談話吧?他回來如果看到我走了會難過的,也許會要求追出來送我。你告訴他,讓他別追我,好好安心幹工作,總有團聚的時候。”
“啊?哦,好的好的,我一定轉告小趙。”
陳書記被連書記這幾句充滿慈愛的話弄得吃了一驚,趕緊答應著,看著連書記上車走了,自己兀自呆呆的站了一會兒,才自言自語的說道:“趙慎三這個臭小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冷月大人是何等的冷傲,居然會為了他如此牽腸掛肚?還怕她走了這臭小子難過,簡直是詭異的很了!”
陳書記剛返回屋裡,趙慎三就回來了,看著連書記不在,開口就問道:“老師,連書記呢?”
“她已經返京了,叮囑”
“啊?她又走了?上次從溫泉宮走就沒告訴我,現在又不辭而別,我陳書記,如果不需要我馬上去副書記辦公室報到,我追上去送送連書記吧?”
趙慎三一聽,跟被母親丟下的孩子一般滿臉的失落跟惶然,急急的說完就要追出去。
陳書記的神情簡直詫異到了極點,如果說剛剛連書記提到這個可能的時候,他還有些暗笑連書記母性氾濫,趙慎三就算是感激連書記的提攜之恩,也不見得就難分難捨的要追去送她老人家,畢竟,她是個煞氣很重的人,好多人都怕她,趙慎三自然也不例外,縱然愛戴也不敢親近。可是,奇蹟就這樣發生了,這個趙慎三也算得上是十分沉穩的人了,為什麼聽到連書記走了,居然反應這麼強烈呢?而連書記連趙慎三可能有的反應都能猜準,這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你給我站住!”
陳書記訓斥道:“你看看你的樣子,剛剛抱住連書記胳膊哭的跟玩尿泥孩子一樣,把人家連書記衣服袖子都哭溼了,現在聽說人家走了,你又沒娘孩兒一般吵著要送,難不成你還真把連書記當親媽了?”
“可是,她老人家不能這麼”
趙慎三還是執拗的辯解。
“不能怎樣?不能丟下你?你以為你誰呀?無非就是上下級關係罷了,就算是親厚,也不能表現的這麼肉麻的,讓別人看到了,連書記一片公心替你辯白,沒準也被人質疑成什麼不堪入耳的目的呢,你給我好好的坐下吧,猴急的樣子,哪裡像一個省領導?真是越過越回去了!”
陳書記不留情面的罵道。
趙慎三一怔,終於坐下了,陳書記這才說道:“連書記猜到你會這個反應,讓我告訴你,不必送她,好好工作,有團聚的機會。”
“哦”
趙慎三終於有些釋然了。
陳偉成突然笑了:“小趙,你老實告訴我,到底你跟連書記在辦案期間建立了什麼樣的關係?我怎麼看著那麼不正常呢?”
趙慎三很“誠懇”的看著陳偉成說道:“老師,您剛剛才告誡過我,說不能表現的太過了,被人質疑成不堪入耳的事情,怎麼一轉眼您就先開始質疑了呢?”
“你這個臭小子,還倒打一耙的!滾滾滾,滾你的辦公室去報到去,懶得看見你!”
陳偉成八卦不成,惱羞成怒,直接轟趙慎三走了。
趙慎三聽到連月冷臨走還託陳偉成安慰他,心情大好,腦子也清晰了,捱了罵倒嬉皮笑臉的說道:“老師,我還是明天再上任吧,好容易提拔了,我得先回家給老婆彙報下,還得跟三兩知己得瑟下,明天好嗎?”
“滾你的吧,我管你啥時候上任,別耽誤明天早上八點半咱們紀委班子會就成!”
陳偉成憋住笑,轟蒼蠅般趕走了趙慎三,其實,他心裡十分的開心,畢竟,趙慎三可是他收的關門弟子,這下成了他的副手,對他的工作壓力緩解程度有多大可想而知了,他怎麼能不開心呢?故而,對趙慎三的要求也就持縱容態度了。
趙慎三急匆匆出門,下樓才想起來自己來的時候是做武宣帶的車,此刻連車都沒了,誰知一個年輕人走過來怯怯的說道:“趙書記,我叫方揚,以前給左書記開車,現在剛才,林主任說您可能不會用我了,您也不會用左書記的車了,但我想,現在您還沒有新的車跟新的司機,可能會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