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的地方定了餐廳,讓鄭焰紅自己趕過來,終於一起坐下吃飯了。
二少看起來比以前和善了許多,臉上還多了一層慈愛的光芒,趙慎三就笑道:“二少做了父親看起來不大一樣了嘛,有點為人父的慈祥了。”
二少笑著罵道:“你小子又沒上下尊卑了,怎麼叔叔都不叫了叫二少呢?小心我打你!”
鄭焰紅笑道:“是啊二叔,他最該捱打了,最近總喜歡裝深沉。別說總把我當小孩子了,前幾天把人家白滿山老闆家的衙內都當小孩子哄了呢。”
二少微微一愕問道:“怎麼老白家的孩子又殺回他老子地頭上混去了?你們沒有跟他們摻和吧?”
趙慎三帶著鄭焰紅的用意就在於她總能聰明的把他想說的話題隨意間帶出來,就趕緊說道:“是的,他帶著黎遠航書記的親侄女在咱們省很是活躍,乾的是空手套白狼的無本買賣,短短數月就算不是盆滿缽滿,最起碼比搶銀行快多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跟他們摻合了嗎?”
二少原本不是喜歡較真的人,此刻卻神態凝重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沒有!”
趙慎三趕緊答應著,卻很快就遲疑的說道:“不過”
“沒有就好。”
二少鬆了口氣說道:“黎遠航挺聰明一個人,原本家父因他初到雲都的時候辦事尚還穩妥,在接到他的負面資訊後總是為他斡旋化解。怎奈這個人這麼不上道,放縱他親侄女招搖作亂,在京城跟老葛家的孫子聯手做生意。你們還記得去年有一隻股票被莫名其妙哄抬,後來又瞬間一落千丈嗎?那就是他們聯手搞的。就這一筆生意,就是上百億的利潤,也不知道多少散戶被他們弄得傾家蕩產。就這樣他們還不滿足,因為s省有個市長家的閨女不知道湊巧還是怎麼的,在這隻股票開始冒頭的時候買了好多,又恰好在最高點上拋售出去,估計也弄了三四億在手裡。就被葛家那小子懷疑是故意吃他們的大戶,居然聯合了幾個人把人家劫持到國外準備黑了人家。得虧那閨女機靈,抽冷子跑到大使館要求保護被送了回來,差點鬧大發了。極其護短的葛老爺子大發雷霆,在賠償那個女孩子之後不捨的管教孫子,卻遷怒於黎姿,說都是她這個妖精帶壞了他孫子,就把這女人趕走了。葛家那孩子在京城不敢活動了,又指示她勾搭上了老白家那孩子,就把戰場轉移到你們省去了。你們可千萬不要沾上這個人懂嗎?”
趙慎三跟鄭焰紅都聽得目瞪口呆,去年那隻奇異的股票事件他們當然知道,卻沒料到黎姿會是幕後黑手之一!
“天哪!我爸爸為了掀開h省反腐打黑的蓋子,現在正以身作餌誘導黎姿他們上鉤呢,如果背景如此硬挺的話,會不會出什麼亂子啊?”
鄭焰紅先驚叫起來。
二少問道:“怎麼回事?博文兄不是南州市委書記嗎?他又不負責紀檢工作,挑頭出這個風頭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老爺子正準備讓他進省委擔任副書記的嗎?這節骨眼上弄這些幹什麼?左不過就是幾個不成器的二代三代們抽空子賺幾個黑心錢,啥時候不能收拾,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捅這個馬蜂窩幹嘛?小三,你好好說說博文兄準備幹嘛呢?如果風險太大,趕緊通知他停止一切行動,可別因小失大啊!”
趙慎三冷汗涔涔,倉皇的說道:“白少帆跟黎姿在h省頻繁的變戲法,把多家企業都掛上了外資的牌子,他們從中或收取高額佣金,或乾脆以變更為資本換取股份,的確是很賺一筆。還有最近文彬書記發現省裡風氣不正,貪腐跟黑社會都十分囂張,還有官黑勾結的局勢,就想狠下手腕來一次反腐打黑活動,剎一剎這股不正之風。他想擒賊先擒王,抓住身份顯赫影響力大的查辦幾個,起到振聾發聵的作用。但您也清楚,這些人都是手眼通天的,這邊一開始下手他們就知道了,只有迷惑住他們取得證據,才能一舉湊效。我爸爸也是個嫉惡如仇的性格,就決定假裝被他們的來頭嚇住了,配合他們完成不法轉換,趁機瞭解他們的違法過程跟證據,現在已經開始行動了。”
“胡鬧!”
二少懊惱的說道:“博文原是個謹慎小心的人,怎麼這次跟毛頭小子一樣衝動起來了?小三,是不是你給他出的這個餿主意呀?難道不知道魚餌落到水裡,就算是再堅固也由不得自己了嗎?你就不怕游過來一條大鯊魚,沒釣到魚反而白白丟了魚餌嗎?博文兄如果出了事,你跟紅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還不得被人家查一個底掉,一鍋給燴了呀?”
趙慎三惶然說道:“哪裡是我出的主意,就來之前我回家還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