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抿住了嘴,再不說話。
冥錠錠肯安靜下來,迷娘即刻扭過頭,對張翎和顏悅色道:“張翎師兄,事不宜遲,請你快些近前來。”
張翎遲疑片刻,咬牙湊近迷娘面前,彎下了腰:“有什麼話?我聽著就是。”
“光聽著可不行,要做到才成。”迷娘低低道:“張翎師兄,你爹你娘,你們張氏一家,我已經幫你救出來了,她(他)現在都到了楊柳莊,望師兄能夠遵守前言,在今日拂曉之時,想辦法將降旗掛到城門口,同時開啟城門,迎接白帕軍隊入城。”
“你,,你當真?!”不等迷娘說完,張翎的兩隻耳朵跟臉,好像染上了紅紅的火,在蜜色的肌膚上滾過一片淡淡粉暈,一半是因為迷娘說話時的熱氣呵到他渾實趣致的耳朵,不勝其癢所致,還有一半,則是為迷娘話中意思所震懾。
情不自禁地往後倒退著,張翎素日沉穩的語調,止不住輕輕地,激動哆嗦。
“迷娘對張翎師兄如有半句謊言,日後必被天打五雷轟。”迷娘舉起右手,嚴厲發下誓言,很快又取下她的豐潤手腕,細細纏著的一條編成十股的吉祥紅頭繩:“怕你不信,這是你爹叫我帶來給你的。”
紅頭繩編著象徵平安吉祥的田字結子,尾端墜有一枚指甲大小的玲瓏玉牌,中間兩個鏤空的小篆古字:如意。
不過是繫有民間最常用的紅頭繩的小巧玲瓏玉牌,張翎怔怔接過了,拿在手裡,卻是重若千鈞。
第453章 再會螯城(二十)
張翎從迷娘手裡,拿過了親爹給予的護身玉牌,正值躊躇間,歸屬他旗下的兩名探子兵,忽然飛速抵臨司徒慕晴府邸,將他緊急喚出,繼而向他倉惶傳報,螯城防守最為薄弱的險峻後山,有一支數目不詳的白帕奇軍攀過了巖壁闖入,目前整座後山,已被對方佔領,儼然對城內的新博軍隊,漸次形成包抄之勢,情形危急,元帥命他趕緊集齊隊伍,與張鴰,司徒慕歡會合,共同迎擊敵人。
張翎聽得探子兵言罷,臉色頓時蒼白,因為一直仗著後山險峻,難攻,也難守,所以司徒慕晴安排在那裡的守兵也最少,未料到白帕軍居然兵行險招,從正面堅持不懈地火力攻擊,引他們將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到了東西南北四大城門之間,背後竟不顯山不露水地,故意繞了很遠的路,趁他們不備施以偷襲。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能夠使出如此瞞天過海之計,又對螯城地形瞭如指掌的人,應該是迷孃的主子,新博六王子連真。
局勢看來很明朗,無論他選的是降,還是戰,螯城都註定是連真囊中物。
揮退了探子兵,張翎慢慢咬了牙,再回到迷娘床頭,已是說不出的澀味滿懷:“原來迷娘早有準備,我縱然不降,也是你家主子贏定了,迷娘又何必非要我降?”
“張翎師兄這是說的什麼話?”聽話聽聲,看人看臉色,張翎一番沒頭沒腦的話兒,不相干的人聽來,想必是雲裡霧裡,迷娘心裡卻是立時明白,恐怕是連真授意蒼鷙秘密偷襲螯城後山的攻城行動,已經順利成功,這樣子一來,她越加有把握說服張翎了。
顧不得傷重未愈,迷娘當即撐起精神,昂然答道:“誰是誰非,迷娘也不想多加置評,迷娘只是深信,張翎師兄素來是很有主見的錚錚男兒,當日既已認定我家主子,欲助他剷除奸帝,今天又豈能因家室受累,就此停步不前?”
“迷娘,你,,你說得極是。”少女對著他說話之際,那一雙漆黑幽暗的眼瞳深處,好像燃燒著兩團明亮的火焰,如果繼續望下去,他的魂與魄都快要被她燒成灰一般地,似乎隱隱作疼,張翎不由自主低下頭來,朝著迷娘輕輕曲起半膝,深深地行了個大禮:“自今日伊始,我張翎甘奉迷娘為帥,誓死跟隨。”
瑟那斯大陸,西元元年,臘月初七,新博與白帕兩國曆經兩個多月的拉鋸式苦戰之後,螯城正式失守,拂曉時分,螯城中門城門大開,以新博四品將軍張翎為首的兩萬名新博螯城守軍,悄然恭迎白帕國兵部軍師,新博六王子連真親率白帕三萬軍隊秘密入城。
白帕先鋒營大將軍,迷娘,對外號稱王小三,依連真意思,當仁不讓地成為兩軍統帥,由於螯城烽火臺遭到雷瞬破壞,新博軍中雖有一部分忠實於連雅的官兵,想要及時向新都通風報信,求取皇城援軍也是不能。
連雅接獲白帕軍控制了螯城的訊息,已是一個月以後。
且說臘月初七第二天,正是臘月初八。
瑟那斯大陸的每個國家,都有過臘八節的傳統。
於是迷娘,也就是王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