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胸口微微跳起,繼而臉色很快沉了下去。
縱然生性如何地冷漠,靳陵光終究未過那青春弱冠之年,雲發玉臂,這四個字,讓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銀瞳的少女,在兩人的洞房花燭夜,曾抱他陶,然燕。好的綺麗場景。
但是,想起他昏迷之後,迷娘除了留張字條給他,說是找什麼救命藥草,便音信全無了,轉瞬又叫靳陵光氣惱難止。
這股氣一旦堵上來,緊接著是一陣心煩意亂,靳陵光暗擰眉頭,欲要扔下書本,忽聽殿外烏忠大叫:“公子!!公子!!烏忠有要事求見!!”
“進來再說!”靳陵光沉聲發過話,立時看到被他派到神母廟巡視的侍衛烏忠滿頭大汗地跑進來,眉目之間十分驚慌。
烏忠守在孃親的神母廟已經三天整,這期間,無論漉水領域發生什麼大事小情,都是透過水鳥傳書,烏忠素來盡忠職守,沒有他的命令,斷不會輕易離開。
此時見得烏忠不經傳喚,竟擅自回宮,靳陵光大為驚疑道:“烏忠,是不是神母廟出了什麼事?”
“不,,不是!!公子,是我,我在神母廟碰到少夫人了!!”烏忠上氣不接下氣地答話,語氣急促道:“公子,少夫人只怕有危險!!”
“少夫人?!你是說迷娘?她怎麼了?”烏忠的回答,大出靳陵光意料,他勉強鎮定住陣腳,神色冷靜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烏忠,你仔細給我說來。”
“是,公子!!屬下奉命守在神母廟,聆聽百姓心願,一直不敢離開,湊巧撞到少夫人也來了神母廟,屬下原本打算陪同少夫人過來別宮與公子會面,因為少夫人好像受了點傷,不能動,屬下只好出門尋找馬車代步,等到屬下再回廟裡,少夫人竟是不見了!”烏忠迅速理清思路,開始向靳陵光一五一十地告知詳情。
烏忠說罷,靳陵光沉吟片刻,開口道:“烏忠,你先與我去神母廟瞧一瞧。”
烏忠點頭應了,靳陵光在便袍外頭,胡亂罩了件雪絨坎肩,落地之際,又想起什麼,從擱在寢床床架間的錦盒裡取出一張紙來,交給烏忠道:“既是受了傷,定不會跑多遠,烏忠,替我吩咐下去,務必傾盡漉水一族之力,照這模樣,搜遍漉水每個角落!”
烏忠展開紙一看,靳陵光給他的紙,竟是一張畫,畫中人臉頰緋緋,瞳色明豔如月,素衣飛飛,雙臂輕展如舞,正是他在神母廟剛剛碰到又不見的靳家少夫人迷娘。
烏忠冷不丁望住這畫中人,眉毛髮飾的細微之處,通通躍然紙上,堪稱栩栩如生,他又驚又喜地,讚不絕口道:“公子,你什麼時候畫了少夫人的像,畫得可真像啊!!”
靳陵光橫了他一眼,冷冷否認道:“那不是我畫的。”
“不是公子所畫?”烏忠頓時愣住:“在我們海宮,還有誰學得如此高超技藝?”
烏忠那滿是探究的眼神,令靳陵光莫名心生尷尬。
這畫,是他出宮以後,經過烏其國的途中,在官府的懸賞佈告欄偶爾見到。
畫中人,也就是他新婚的妻子被烏其國言之灼灼地指為江洋大盜,靳陵光頗有些啼笑皆非,暗猜恐怕迷娘在外頭又闖了什麼禍,得罪了烏其權貴,以致招來這等罪名。
迷娘有著偷還魂草的前科,靳陵光也無意插手幫她去洗清白,只是那畫,似非一般官家畫師所作,工筆細膩,畫風精美獨特,他忍不住揭下來,將那些烏七八糟的罪證字眼等等略去,偷偷臨慕了兩張乾乾淨淨的迷娘素衣影象,以備不時之需。
雖是為了不時之需而備,這陣子他獨自一人取出,沉默觀賞的時候,卻不在少數。
此時聽得烏忠追問,靳陵光心思凌亂剎那,當即容色沉沉道:“真是樹老根多,人老話多,看到的人都會看不見,你還有這等閒功夫,問這些有的沒的麼?速速隨我去孃親神廟要緊!!”
第393章 捕獵(二十五)
且說烏忠衝出神廟之際,恰逢蘇九郎來到,這時候,迷娘仍舊頭疼未止,她心裡惦念著要趕往新都,很快強忍著起身,跟隨蘇九郎匆匆離開了漉水神母廟。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走到了漉水鎮最為繁華的夜市鬧區。
生活在漉水鎮的人們,大多是靠水吃水的漁家百姓,百姓們白日裡忙著織網打魚,長年習慣在晚上趕集,交換些吃穿用物。
故此,橫亙於漉水的四大街道,撇開下雨落雪的日子,一年四季都掛著五顏六色的燈籠,彷彿一年四季都是元宵燈節。
因為漉水通往新都的重要要道,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