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時痛快,說出此等令天家蒙羞之事,恐怕連累眾多,導致大難臨頭。
是以北斗星倌只好硬著頭皮,向雷神道破真相。
是信?還是不信?
一直只道兒子雷瞬痴迷於武功,平常有些呆頭呆腦的,完全看不懂天仙宮娥們,拋過來的含情脈脈眼神,儼然不曾在風月之事上開過竅。
雷神原本還擔憂著,兒子快到了適婚之齡,旱跋也不知會不會為兒子選個好人家。
北斗星倌忽然告知,貴為天神的兒子似乎與人間最下等的半妖結下了神佛不容的孽緣,對雷神而言,不亞於天塌下來。
失神片刻過後,雷神的第一反應,是要找到兒子,好好地問個清楚明白。
雷神在天界裡一番瞎折騰,將雷瞬可能去的地方,通通找了個遍,最後,總算在關押迷孃的天牢裡,找到雷瞬。
找到雷瞬那刻,雷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兒子,居然在冰冷潮溼的天牢裡,脫光了衣服,身上流著熱烈的汗,抱著那血肉模糊的一團,低低地,焦急地說話:“妖怪,,你快醒來,快醒來呀,,你答應過我的,要跟我比試劍法的,我已經餵你吃飽了,你怎麼還不起來?”
第437章 失魂引(二)
天牢重地,縱使關押迷孃的牢房周圍,佈滿了雷瞬特別的烈火結界,導致除了他雷神以外,無人能夠闖入。
但,這修築於七重天之底的陰森天牢,畢竟是妻子旱跋耳目眾多的危險處所,且不說獨生愛兒雷瞬尚未成親,就算雷瞬已經成親,如此毫不愛惜聲名,儼然是堂而皇之地,與一個半死不活的帶罪妖孽行那苛且之事,即便是一點點的風聲,若是不小心傳進旱跋耳朵裡,其後果,足以令雷神想起來,便不寒而憟。
心中驚愕過度,又擔憂過度,雷神渾然忘記要隱匿行蹤,幾乎是氣急敗壞地猛然從藏身的牆壁背後現出巨大頭腳,一把拉起雷瞬大喝道:“瞬兒!你這是在幹什麼?速速離開這妖怪最是要緊!!”
“師傅?你是來找我的麼?”儘管早已知曉雷神是自己的生身父親,雷瞬還是依照平日習慣,有些意外地叫了一聲師傅,當他堅實有力的手臂,在被雷神用力拉起剎那,卻沒有放開迷娘,反而將對方那軟綿綿又血糊糊的肉身摟得更緊了,滿臉疑惑道:“師傅,你幫我瞧瞧她,上次我只要抱抱她,她很快就醒了,為什麼這回我抱了這麼久,她老是醒不過來呢?”
“瞬兒!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麼?!!”雷神急得臉都漲紅了,只想帶著兒子雷瞬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沒料到雷瞬居然很是倔強地,一動也不動,反而為了這注定難逃一死的小妖,向他開口求助,無疑在證實著北斗星倌所言不虛,雷神在天界,一直擔當著斬妖除魔重責,實可謂與妖魔是死對頭,雷瞬赤,,身裸,,體,只管抱著妖怪不放的所作所為,落入雷神眼中,比起當面扇他耳光,還叫他難受百倍,看著兒子沒有半點知錯,也沒有半點羞恥的模樣,雷神不禁動了真怒,氣惱交加之際,使出排山大掌,硬生生將迷娘從雷瞬懷裡,猛烈推脫開來。
只聽轟的一聲響,身體被雷神強行注進強硬殺氣的迷娘,好像一段拔根而起的枯樹根,迅速飛離了雷瞬臂腕,繼而很快落到冷硬的天牢地板上。
雷瞬見狀,趕緊掙開雷神,飛蹲到迷娘身邊,微微皺起的眉宇間,隱約流露些許詭異期盼神色,他先是摸了摸她的臉,又摸了摸她的鼻子,發現迷娘一點反應也沒有,轉瞬異常失望地仰起頭,對雷神道:“師傅,這招我已經試過了,根本不管用。”
“瞬兒?”這時候的雷神,因為雷瞬古怪的言行,已經被刺激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他喘著粗重的氣,以指風掀起雷瞬扔到地上的天青色披風,勉強覆住自家孩兒陽剛線條盡展的天神軀體,痛心疾首道:“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師傅,你弄錯了,不是我生病了,是妖怪生病了。”雷瞬指了指縮在地上的迷娘,渾不在意雷神一派鐵青的緊繃臉色,他一本正經地反駁過雷神,一雙炯炯有神的幽深藍眼忽然閃過一抹歡喜光芒,繼而又猛拍後腦,縱身飛跳起來道:“呀!我怎麼給忘記了,舅舅有法子救她的!!舅舅一定有法子救她的!!”
舅舅?!雷神吃了一驚,不曾回過神來,雷瞬竟低吼著,腳底騰起陣陣赤焰煙霧,迅猛消失在他面前。
且說雷瞬得到封姜報信,說是蘇九郎故意搶了他的功勞,不知使了什麼鬼計,獨自抓到迷娘,好藉此向他孃親旱跋邀寵。
雷瞬在螯城莫名不見了迷娘蹤影,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