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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白煉縱使絲毫不懂樂理,無法領略其技藝是高是低,但,他一雙眼睛明亮如火,敏銳勝獸,透過蘇九郎那傲然挑釁的眉眼神色,這白話般的催促曲調,立時看懂了蘇九郎無言流露的輕蔑與譏誚。

剎那間,目中火轉化為滿腔火,白煉咬牙且頓足,雙掌猛勁拉開,一道三尺虹綢,瞬時成兩段狂舞火焰。

灑落露臺的點點月光似銀雪,照亮白煉彪悍影姿,還有他手中烈陽般的虹綢,與蘇九郎嫻熟彈撥的琴聲,彼此交相輝映,甚為賞心悅目,看得眾人止不住又驚又嘆。

唯獨旱跋面目依舊端嚴,只管安坐在王座上,微微點頭稱許。

白煉這一動,迷娘頓時鬆了口氣,趕緊忙著替旱跋斟酒。

只是,白煉雖然肯動了,與蘇九郎琵琶琴聲共舞,不曾跳完一小節,迷娘很快查覺不妥。

白煉急中生智,使盡全力,將那虹綢化作雙刀舞,其招式其步法固然大開大合,沉猛剛毅,但,他完全是自顧自地,在眾人面前顯示著白家刀法,根本沒有配上蘇九郎舒緩有度的靈動曲調,那姿態倒像是故意胡絞蠻纏地,亂打一氣。

終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雖是嘴裡答應順從於她,心裡卻還是不服麼?所以變著法子,要與她作對?

望著白煉在露臺中央獨舞虹綢模樣,猶如渾無章法的粗魯打架,從未在酒宴上見識過這般糟糕表演,旱跋擰了眉,臉色止不住往下沉。

她臉色一沉,迷娘倒的酒也不喝了,目光冷冷直視白煉,眸內漸現明白惱意。

迷娘跟在連真身邊日長夜久,經年受他耳提面令的呵斥,也算長了些察顏觀色的本事,主子是高興還是生氣,她多少有些感觸,此時她又一直在仔細注意旱跋動靜,對旱跋怒從何來越發清楚明瞭。

迷娘偷偷瞧了瞧旱跋越來越不對的神情,又偷偷瞧了瞧白煉越來越隨意的身法,不禁無可奈何地嘆了嘆氣。

阿煉的刀法再精妙,到底只是刀法,無法融匯樂曲意趣,達到曲舞合一之境,無異弄垮了需與蘇九郎合作的整臺戲。

她方才囑託阿煉舍下顏面,為蘇九郎琴曲伴舞,似乎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如今看來,無疑是在為難白煉,也是在,自打耳光。

眼看勸不進旱跋的酒,生怕旱跋一直清醒著,她沒辦法找機會帶白煉逃走,迷娘想了一想,旋即放下酒罈,走近旱跋桌前,先是欠身行了個禮,繼而賠笑言道:“娘娘,白煉郎君今兒定是太累了,手腳有些跟不上,不如換紫衣暫且代替,也算回報白煉郎君一番好心求情,懇請娘娘成全!”

旱跋元神屬火,情緒原本就易怒易躁,目睹白煉這番舞不成舞,刀又不成刀,其實已瀕臨暴發邊緣,她雖有些喜愛小紫衣樣貌純淨,此時脾氣上來,也是個不計後果的主。

“哦?原來小紫衣也會跳舞麼?”聽聞迷娘冷不丁插嘴,要換白煉上場,旱跋豎起眉頭,異常不耐地掃了迷娘一眼,繼而手指白煉,目露銳利森寒道:“本宮想問小紫衣,是不是一定比白郎跳得好?”

“回娘娘,紫衣馬馬虎虎,曾經跳得一兩段紫蕭舞。”迷娘摸摸頭,十分認真道。

“紫蕭,,紫?!”迷娘提及紫蕭二字,旱跋沉吟片刻,忽然不禁身子前傾,面色微訝道:“莫非紫衣小所言,是蓬萊仙山的紫蕭神君?”

“回娘娘,正是紫蕭神君所吹奏的紫蕭曲。”迷娘用力點頭稱是,繼而又好奇道:“娘娘也認得紫蕭神君麼?”

“我天界與蓬萊世代修好,本宮豈能不認得蓬萊之子?!”看迷孃的樣子,迷迷糊糊的,似乎根本不瞭解天界與蓬萊,這在天界應是人人皆知的親厚關係,旱跋不禁越發驚訝。

旱跋回言,竟與蓬萊世代修好,迷娘心裡也是一驚又一跳,她雖然性格耿直,卻也知道,萬萬不能因一時氣憤,在旱跋面前說紫蕭壞話。

“哦,”於是,迷娘就此強忍下要向旱跋投訴紫蕭曾經如何花言巧語欺騙她的念頭,委委屈屈吐了吐舌頭,再不敢多嘴。

“小紫衣竟與紫蕭神君相熟,倒是稀奇事,,”據旱跋所知,蓬萊三子紫蕭神君,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厲害兒郎,如非他親生孃親發令,他是斷斷不願在天庭盛宴,吹蕭給她聽,也從不曾將她的樂宮伶仙放在眼裡,迷娘居然能在紫蕭蕭聲下伴舞,對旱跋而言,確屬聞所未聞。

迷孃的回答,引發了旱跋極大興味,她慢慢板起臉,坐正了身子,嚴厲發話道:“小紫衣,本宮念你心誠意真,特准你即刻替換白煉,本宮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休想再雞飛狗跳地糊混本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