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背在身上,繞訓練場急行三圈。
連真不願找他人組隊,只肯與迷娘在一起。
這下可苦了迷娘。
照新博律法,奴隸嚴禁犯上,世上絕對沒有主子背奴才的道理。
換言之,相比指定的三圈急行路程,迷娘必須完成雙倍,也就是六圈路程。
前三圈,是她自己必須完成的訓練量,後三圈,是她替小王子連真代勞的訓練量。
而迷娘揹負的隊友,自然是除了連真,再無其他。
迷娘個小力弱,還未走完半圈,已經落到了最後面,她纖細的手臂吃力反轉,牢牢挽住王子兩隻膝彎,生怕他從她背上滑落,彎腰低頭,一步一挪,累得是氣喘吁吁。
她雖然走得已是滿頭大汗,卻還是止不住心中疑惑,向連真發問道:“所有的人都只有三圈,公子幹嘛叫迷娘背六圈?莫非公子是嫌迷娘不乖,要罰迷娘麼?”
“你還好意思問?你的耳朵難道只是配樣子的麼?”連真身子穩穩趴在迷娘背部,一手摟緊迷娘脖子,一手擰起她耳朵,脆生生道:“你剛才沒聽先生說麼?你投壺輸給司徒慕歡,完全是因為力氣比不過他,力氣有天生的,也有練出來的,叫你揹著我急行,就是給你機會練力氣,這是主子的恩賜,你懂不懂?還不趕快謝謝主子?!”
“是。迷娘謝謝主子。”不等連真說完,迷娘立時沮喪感覺,她現在身上酸楚發疼的地方,除了被司徒慕歡狠踹過一腳的後背,連真手指敲過的額頭,又多了一隻火辣辣的小耳朵。
這時,司徒慕歡大步若飛,已經走完整整一圈,向著迷娘與連真組成的小豬尾巴小隊迅速趕超上來。
他背上所背的人,是張鴰。
看到迷娘笨拙吃力行走的模樣,他忍不住大笑道:“可憐的小奴才!你知不知道烏龜爬都比你快?”
迷娘聞言,異常憤怒地朝他瞪眼,司徒慕歡越發得意地加快幾步,衝到與她並肩距離,故意轉過頭,衝著張鴰譏嘲嘆息道:“張鴰啊張鴰,我真不敢相信,你竟會在投壺遊戲裡輸給這種毫不中用的小奴才!”
張鴰唇角泛起一絲微微苦笑,卻並不開言。
司徒慕歡在整個生童部個子最高,像這種急行訓練,別的生童都不太樂意與他組隊,唯有張鴰為了在箭術上有所提升,加強自己的臂力,主動要求與他搭檔。
只是司徒慕歡喜歡張揚,又愛欺負弱小的惡劣個性,確實非他這種純樸性情可以接受。
為了調整好後三圈體內所需的真氣氣息,學習觀察司徒慕歡的運氣之道,順利完成他為自己制訂的強化訓練,司徒慕歡的話雖然格外刺耳,張鴰卻不能馬上跟司徒慕歡鬧翻,只好選擇暫時的容忍。
眼睜睜看著司徒慕歡揚長走遠,迷娘差點氣得掉下淚來。
發現他的小隨從受到刺激,忽然站在原地不動,連真又擰起她另一隻耳朵,低聲催促道:“迷娘,如果你再不走,小心當真變烏龜。”
迷娘急了,生恐中了司徒慕歡的惡咒,趕緊拼了命地邁開兩條腿,咬牙艱難挪移著前行。
以後,不管司徒慕歡或是別的生童譏笑她如何地慢吞遲緩,迷娘都再也不理會對方,只管目光牢牢地望住前方,一步一步堅持走完全程。
儘管如此,所謂心急吃不成胖子,六圈的急行路程訓練,仍是以司徒慕歡與張鴰這組為第一名,迷娘與連真這一組為最後一名而告終。
在箭靶場,張鴰依照崔粟燦吩咐,站在一塊高地上,練習拉空弓很久,才看到迷娘跟在連真背後,搖搖晃晃地走進來。
連真神采依舊,面色平和,未見微汗,一襲小錦袍,還有靴子,更是不見纖塵,而小迷娘從頭到腳都彷彿從水裡撈上來一樣,一隻腳勉強套著一隻髒得不成樣子的小鞋,另一隻則是光腳丫,頭髮似乎全溼了,髮梢,留海處盡皆滴著晶瑩汗水,兩片臉頰紅得厲害,似乎燃著兩團火。
崔粟燦在兵器架上,挑了一隻二十斤重的黑漆輕弓,遞給迷娘道:“拉拉看。“迷娘接到手裡,由於身子早已吃不住絲毫重量,手腕顫抖不止。
因為揹負過連真急行的緣故,渾身肌骨都被迫繃緊,忽然放鬆之後,手腕及臂部特別地酸漲無力。
這隻她平常可以憑雙手抱穩的輕弓,馬上掉到了地上,發出一道沉悶聲響。
“對,,對不起!師傅!迷娘不是故意的!”迷娘嚇得不輕,低頭彎腰好不容易拾起輕弓,轉瞬又滑出手掌。
“今天怕是不成了,明兒再來罷!”崔粟燦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