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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大早爬起來精心打扮,可是沒想到自己那麼精心的結果卻換得米肄的一句“分手”,心裡明明很想哭,很想大叫,很想撒潑,可面對米肄悲傷愧疚的眼,最後居然還笑著安慰:“我明白的,你不必自責。”

是的,她明白的,從米翛離家出走的時候她就明白,米肄一定會因為米翛而離開自己,只是,明白歸明白,事情成為真實的時候,她仍然避免不了疼痛。

有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你明白就能避免得了傷害的。

深秋的路上鋪滿了枯黃的葉,經過風吹雨打,有一些開始腐爛,白謹薇踩著滿地落葉的屍體前行,覺得自己的心也如這枯黃的葉,已經凋零落地,將要零落成泥了。

走著走著,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響起來。白謹薇不想接,可手機一直響著,有種鍥而不捨的執著,果然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什麼東西都來欺負自己。

手伸進口袋裡的時候鈴聲卻停了,白謹薇看著未接來電上顯示的號碼,居然是米肄。她有一點點的欣喜,難道米肄想說不分手了嗎?於是立即回撥過去。

電話卻佔線,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打給自己。白謹薇這樣想便決定先等一會兒,手機的確很快就響了,只是,打電話的人卻不是米肄。

“朱安,你找我有事?”白謹薇不想讓朋友知道自己低落的情緒,因為朱安也是米肄的朋友,若知道兩個人分手了,他一定會罵米肄的。她不想再給米肄增添煩惱,那個人,他已經夠痛苦夠傷心的,擔心的事情那麼多,且他自以為沒有人發現地強裝冷靜沉著。

“謹薇,你怎麼不接電話?米肄出事了。”朱安似乎很不安,很煩躁的樣子。

“你別騙我,他剛剛還好好地和我在一起呢。”雖這樣說,可心裡卻忽然生出不安的感覺來,彷彿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我騙你幹嘛?這種事是能用來騙人的嗎?我跟他本來越好今天一起去給米翛找心理醫生的,可是從不遲到的他卻遲到了,於是我給他打電話,接電話的人是位醫生,正到處找米肄的家人呢,說是要籤生死狀。”

“朱安,你別嚇我。真的,不久前我們還在一起,怎麼他就出車禍了呢?”白謹薇握著手機開始攔出租,嘴上說著不相信,可眼裡流下的淚水和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已經證明自己相信了,因為朱安不會欺騙自己,更因為,米肄的病一直沒好,與自己離開前那副蒼白著臉的模樣本來就讓她放不下心。

“謹薇”朱安似乎知道白謹薇已經相信了。他本來想說些安慰的話,可開了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正好這時車到了醫院門口,他付了錢下車,然後說:“我已經到醫院了。”

“我馬上來。”白謹薇很努力地才讓自己沒有哭出來。

醫院長長的走廊裡,白謹薇和朱安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手術中”三個大字那麼刺目地明亮著,像三把沾染著鮮紅血液的大刀,深深地直刺進人的心臟裡去。

白謹薇趕到醫院的時候米肄已經被推進手術室,據車禍司機講,米肄本來是站在路邊的,可不知什麼原因突然跌進了車行道,事情太突然,司機看到時想剎車都來不及。白謹薇想到米肄最近總是暈倒,最開始的原因是太勞累,沒休息好,而且有低血糖。她多次勸他請假在家裡休息幾天,可是米肄從來沒有聽進去過。這些天為了米翛的事情,米肄更是不眠不休,也沒有好好吃過飯,而且還一直生著病,身體怎麼可能吃得消呢。

時間在這樣的時候總是顯得特別地漫長。白謹薇本來是坐著,後來終於被心裡的擔心和害怕逼得站起來,在手術室的門口走來走去。從不信鬼神之說的她甚至閉著眼雙手合十虔誠地為米肄祈禱。朱安努力安慰著她,可是都沒有用。

不知過去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白謹薇和朱安幾乎是衝上去的,白謹薇抓著醫生的手問:“醫生,怎麼樣?”

醫生看看白謹薇和朱安:“病人大量出血,需要輸血,但是血庫中與病人相同的血型存血不夠,你們中有病人的家屬嗎?”

“可是她現在不在這裡,時間來得及嗎?”

“讓他儘快趕過來。”

“好。”白謹薇點頭答應後立即拿起米肄的手機給米翛打電話。手機上的血已經幹了,沒有了血的溫度。白謹薇的耳朵貼著手機上沾血的地方,覺得那冷卻了的血透過耳朵傳人了自己的身體裡,使得她全身的血液也都失去了溫度。

“米肄,找到心理醫生了嗎?”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聲音,而且還是男的。

白謹薇知道莫凡答應和米肄一起照顧米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