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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澀,幾乎是含著淚顫抖著雙手去觸碰她的臉頰。

陸遺珠側頭想躲,卻沒有躲開。他溫熱的手,她冰涼的臉。有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他伸手為她拭去。

“遺珠不要哭”

她側頭看向他,乾澀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放我走”

顧顏殊全身所有力氣,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戛然崩塌。跪倒在她病床前,一手捂著臉,溼熱的眼淚濡溼了掌心。“不,”他的聲音,卻仍舊是不容置喙的。“你休想!”

“老師”她伸出左手覆上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手腕處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還沒有經過處理,細微的血流從手腕處滑落,沾在他手上。“我試過了”

——老師,我用盡全力,還是沒能愛上你。

顧顏殊幾乎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這樣悲哀,悲哀到最後就變成了憤怒。他捏著她的肩膀:“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好?!”

他不相信,一個人真的能夠這樣狠心絕情。即使他掏心挖肺,她卻連半分情感都吝嗇。

陸遺珠掙開他,“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清醒?”環視四周,“你把我送到這裡有什麼用?早就說過,我沒有病!顧顏殊,真正應該看心理醫生住療養院的人,應該是你!”

顧顏殊面目冰冷地看著她,想起這麼多年,自己那些沒有任何回報的感情。自嘲冷笑,他傾身過去就吻她。即使她拼命躲閃,他卻將手牢牢放在她腦後,用力把她壓向自己。

她想逃,卻越來越清晰感受到他在自己唇上輾轉的舌尖,他甚至變本加厲,把舌頭探了進來。“顧顏殊你放”

她的唇這麼軟,她的氣息這麼近,她的拒絕這麼微弱。顧顏殊越來越貪婪,甚至把手探近她胸口。她很瘦,鎖骨很突出,摸在手上卻是冰涼的。就像第一次抱她一樣,讓他想起冰肌玉骨。很滑,他愛不釋手地反覆摩挲。

陸遺珠被他壓在床上撫摸親吻,掙扎不開,她覺得自己身上好熱,幾乎要著火了。卻突然在枕邊摸到一個冰冷堅硬的鐵片,她抓起這根救命稻草就往前一劃——

“嘶!”

顧顏殊也很瘦,陸遺珠這一下正好劃在他鎖骨下,出現一條淡淡的血痕。

兩人同時頓住,顧顏殊低頭一看,失笑。居然是一枚小小的銀髮梳,應該是她剛才掙扎的時候,頭上散落下來,掉到枕頭邊上的。

陸遺珠捏著髮梳上的花片,看著他,面無表情。花片上的珍珠磕在她掌心,有輕微的疼痛。她身上被他撫摸過的地方此時冷下來。好像剛才那把火根本沒有發生過。

他跌坐在床上,看著她說不出話來。其實是很小很小的傷口,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對於顧顏殊而言,這是她親手劃在他心上的。

“遺珠,我愛你!我在說我愛你,你真的不懂嗎?!”

陸遺珠淡漠地看著他,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愛我,跟我有關係嗎?”

顧顏殊沉默不語,起身按鈴把醫生叫過來。

夏輕雨敲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大財主顧顏殊正站在窗邊,背影很蕭索,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病人陸遺珠小姐正坐在床上,梳理自己那一頭難打理的髮髻。

她雪白的中衣上有斑斑血痕。

夏輕雨相當不解,自己只是臨時跟同事換了個班,怎麼一回來就是這麼難收拾的場面。

不敢多問,夏輕雨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顧先生。”

顧顏殊回頭,又是那個無懈可擊的,沉穩如水的顧先生。“拿包紮的東西來。”

夏輕雨一顆心放回肚子裡,微笑著說:“好的,我這就去取。”

“讓護士去。”顧顏殊走近病床,無視陸遺珠冰冷的眼神,替她把髮梳插回去。“我要問你一件事。”

讓門外的護士去拿東西,夏輕雨把房門掩好。“顧先生有什麼話就問吧。”

“我想知道遺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能出院嗎?”

陸遺珠冷冷地開口:“我不想出院,這裡很好。”

顧顏殊皺皺眉頭,“遺珠,不要胡鬧。”然後抬頭看向夏輕雨,“夏醫生?”

夏輕雨看了陸遺珠一眼,最後覺得自己還是保住飯碗比較妥當,快速地回答:“顧夫人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抑鬱症也都是輕微的,回家療養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相信顧家的條件肯定會比療養院更好,但是還是需要請個看護的。”

護士敲門進來,把紗布繃帶放下就匆匆離開,表示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個房間多待。顧顏殊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