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有些同情地看著她:“很抱歉告訴你這樣的訊息,可是我又覺得你是何夕懷同志的女兒,有權利知道事實的真相。”
何杏搖搖頭:“我沒事,我扛得住。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我想先回去了,日後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可以在拉多路盡頭的傅家大宅外面的燈柱上塗一抹白油漆,我就會過來這裡。”
陳旭點點頭,要送她出去,忽然又想起來什麼:“差點忘了一件事情。你現在是在傅世欽身邊做事吧,我前兩天得到訊息,他最近可能會有麻煩,你在他身邊,多提防一些。”
☆、39。心有靈犀?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是這樣,我們的人有臥底在青幫裡頭的,他傳出來訊息,說是最近有人找到幫裡的人,要對付裕來大飯店的傅老闆。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何杏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被傅世欽打得滿地打滾的阮振濤,心裡又急了:“的確是得罪人了,現在果然有麻煩來了,這件事情都怪我。”
“你先不要急,畢竟傅世欽也不是尋常人,他手下一定安排了人時刻保護著自己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我會注意的,我先走了。”
從當鋪裡面出來,她卻並不想立即回去。父親的死一直都是何杏心中一個難以忘懷的痛,從小她就失去了母親,和父親兩個人相依為命多年,他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交給她,讓她習武,學會防身,於亂世中也有一身自保的能力。
可惜他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竟然會死於非命。如今還被告知,他是被人惡意謀殺的。
何杏緊緊地篡著拳頭:“爸,你在天之靈保佑女兒早日找到真相,到時候我一定要手刃敵人。”
街道上人來人往,即便是夜幕降臨的上海,依舊有一種不曾褪色的繁華和熱鬧。她漫無目的地走到路上,看到有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把自己的女兒頂在頭頂,晃晃悠悠地往家裡走,心裡翻江倒海一般的酸澀。
她坐在行道樹下的椅子上發呆,無意識地就陷入了回憶中。也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感覺很孤獨。
直到有人走過來。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了起來:“咦,這位小姐看起來有些面熟。”
她覺得這聲音熟悉異常,豁然地抬起頭來,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李君則,你怎麼會在這裡?”
“就是偶然在這裡咯。”
何杏神情敏感了起來:“你不會是跟蹤我一路過來的吧?不然這裡離你家又不近。”
可是一想也不對,上次陳旭跟她約定時間的時候,分明是刻意避開了李君則的,他不可能聽到他們說話,難道真像他說的是偶然?
李君則又開始睜眼說瞎話了:“我今天在家裡的時候,忽然就有點想你了,然後我就想,這個時候何杏在幹嗎,在哪裡呢?想著想著,不知道為什麼,耳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告訴我在哪裡能找到你,我就跟著這個聲音一直走一直走,沒想到真的在這裡碰到你了。”
何杏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騙人,編故事都不會。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真的,我沒騙人。”他眨眨眼睛,低下頭靠近她,故意用玄乎的聲音說:“我跟你說,要麼是有鬼,要麼就是咱們兩心有靈犀,產生心靈感應了。”
“呸呸呸。大晚上哪來的鬼,快別瞎說。”
“那就是你的意念把我給帶過來的。你一定是在不停地念叨:‘李君則我想見你,你快點過來見我。’”他捏著嗓子學著何杏的語氣說話,弄得她繃不住笑了。經他這麼一攪和,她也忘了繼續問他怎麼會在這裡了。
☆、40。失落感
李君則在她身邊坐下來:“你不開心嗎?明明是在對我笑,怎麼看起來比哭的還難看。”
她低頭掰著手指,不敢把更多的事情告訴他,只能輕輕點點頭,看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兒。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如果心裡不舒服,不如哭出來會好過點。”
何杏搖搖頭:“才不要,這裡人來人往的,要是在這裡哭被街道上的人看見了,會惹人家笑話的。”
李君則立馬站了起來:“這樣,我幫你擋著,你在我身後使勁哭,哭完了我再坐下來怎麼樣。”他真的擋在了何杏面前,她仰頭看著這個人,他個兒那麼高,愛講笑話,對自己也好,就像爸爸一樣。
這麼一想,何杏真的沒有忍住,哇地一下哭了出來。她把頭埋在胳膊裡,身體抱在了一起,肩膀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