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
傅世欽已經提前跟她打過招呼,所以袁來也是知道李君則身份的。
他們一起往死者陸翩然的房間裡走,她此時橫躺在地上,雖然已經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還是無法掩蓋她生前的絕美容顏。
煙花易冷,紅顏易逝,大抵如此。
陸翩然的左手拿槍,也是左邊頭部中槍,單從現場來看,是一起自殺案,且死者是一個左撇子。
袁來蹲了下來,示意唐鑫和李君則靠近:“我覺得這不是一起簡單的自殺,相反很有可能是有人謀殺了她之後為了掩蓋罪行製造的假象。你們看,她的面板附近有未燃燒完的火藥顆粒和菸灰。還有著一圈淡黑色的痕跡是槍口印痕,也就是說,這是一起近距離射擊案。在通常情況下,我們的第一反應是自殺,但是不排除兇手是貼著死者的腦袋開槍的可能。”
李君則問:“你為什麼覺得是他殺?”
“因為在明確了射程之後,照理說如果是陸翩然自己開槍,她的手腕上應該是有濺出來的血跡的。可是你們看,她的手腕非常乾淨,沒有一點血跡,這就不可能是自殺。”
唐鑫贊同地點了點頭,李君則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四處換看了一圈房間裡的擺設。
袁來接著說:“而且你們看,桌上的筆筒是倒下來的,裡面的筆都散了出來。還有一支筆掉在了地上,可以推斷死者生前也許是和誰起過爭執,兩人發生過肢體較為劇烈的接觸,造成桌面上的東西凌亂了。”
“李君則,你怎麼看?我覺得袁來的話很有道理,就像你說的,有時候屍體反而能給我們更多的提示,甚至比你僅僅從人的肢體語言來分析心理活動要更有說服力。”唐鑫看著李君則,卻看到他一直在到處看:“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袁來說的是很有道理。不過也只是推測,目前還不能下定論吧。”
袁來不解:“現在最關鍵的應該就是找到真正的兇手了,自殺的可能性已經排除了不是嗎?”
☆、14。左撇子還是右撇子?
見李君則不說話,袁來接著說:“我把體溫計插入了死者的直腸,測定了她的死亡時間。因為室內溫度不到二十度,死者體型偏瘦,按照死去後十個小時以內屍體以每小時1c的速度降溫計算,她是在凌晨零點左右開始出現屍體現象的。所以我們可以排查這個時間點來過這裡,或者和陸翩然有過接觸的人具體有誰。”
唐鑫點點頭:“好的,我這就讓他們去跟這一帶的鄰居問清楚昨晚有沒有人來過這裡。對了,陸翩然不是還有個妹妹嗎?她人在哪裡?”
“就是她報的案。現在她因為傷心過度人在醫院裡休息。”
趁著袁來和唐鑫說話的時候,李君則單腿跪在地上,靠近了中槍的地方仔細地看了看,若有所思。
袁來從傅世欽口中聽說過李君則的本事,所以現在看到他這樣的神情有些疑惑地問:“我總覺得你有話要說,莫非我之前的推測有什麼不對?”
“你是驗屍方面的專家,我本來沒有什麼發言權,不過我總覺得事情也許比我們想象的更加複雜一些。你說她如果是被人開槍打死的,為什麼表情會這麼安詳?絲毫看不出來有痛苦的情緒。”
“或許她是被人下了藥弄暈過去了之後再開槍的呢?”
“那書桌上那麼凌亂你又怎麼解釋?說明她生前應該是有意識的。”他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往書桌邊上走,坐在了椅子上,看著桌上的擺設說:“陸翩然應該是個右撇子。”
袁來也走了過來:“你怎麼知道的?”
“你看桌上硯臺的放置位置,是在右手邊的。還有喝了半杯茶的杯子,也是放在右手邊的,一個左撇子怎麼會這樣放東西呢?”
唐鑫露出輕鬆的表情來:“不錯,那就更加證實了袁來剛才的猜想了,死者是左手開槍,可實際上她是一個右撇子,這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她是被人謀殺的。”
“袁來,你剛才說陸翩然的妹妹在醫院裡?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她,跟她打聽一些事情。”
袁來指了指對面:“她就在廣慈醫院。不過我覺得她不會知道太多的,陸翩然出事的時候陸小小還在歌舞廳裡面唱歌,大嘉年的客人都可以作證的。”
李君則沒接她的話,只是道了謝,隨後和唐鑫打了個招呼就往對面去了。袁來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喂,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他們問了護士找到了陸小小的病房,她正半倚在床上,看起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