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已經試圖以她和硯樓鳳契約時腦海中留下的那縷精神烙印聯絡他,可是也不知這魔法陣到底是什麼陣法,竟然連精神力也無法穿透,只得放棄。
一直到今日,這陣法卻突然消失了,她心中卻忽然有些惴惴。
木屋周圍依舊無人看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已經踏過那屏障的位置,確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她心下鬆了口氣。
“怎麼,擔心我設陷阱害你不成?”懶洋洋的戲謔聲音從背後傳來,蘭瞳轉身,卻見列東斜倚著一方石頭,笑看著她。
不知為何,蘭瞳突然覺得眼前的他很是陌生,不再是那笑容陽光的少年,同樣是那一頭金色的長髮,湛藍的眼眸,笑起來依然那麼好看,但此刻蘭瞳的心裡卻輕顫起來。
同樣的面容,同樣的神情,為何眼前的人看起來卻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深吸口氣,心中雖然驚疑,至少面上她還能維持平靜,也很坦誠:“是,或許我所認識的列東不會害我,但你會。”
列東怔了怔,隨即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列東?”他起身,笑望著她。
他還是很愛笑,眉眼彎彎,笑容璀璨,卻夾雜著絲絲冷寒,讓人遍體生涼。
蘭瞳望進他眼裡,那孤絕的冷意讓她心中驚寒不已,腳下退了兩步,才道:“我不關心你是不是列東,我只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帶我來這裡打算做什麼?”
“望天峰,這裡是望天峰。”列東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彷彿想從裡面看出些什麼來。
蘭瞳驚訝,竟然是傳說中的禁忌之峰,當年元帝、百音與邪神大戰的地方。
“你那麼聰明,可猜得出我帶你到這來的目的?”列東往她面前走了兩步,蘭瞳下意識退了兩步,他又走兩步,她又退兩步,列東輕笑,“你怕我?”
他似乎覺得很有趣,又連連走了幾步,蘭瞳自是跟著退,她總不能說嘔!
列東覺得戲弄她很有趣,見她連連後退,不由搶幾步上前,而蘭瞳因為胃內翻湧,沒來得及躲開,嘔了出來,一些汙穢之物正好吐在趕上前幾步的列東身上。
蘭瞳拭了拭嘴角,一臉坦然,挑眉道:“你剛剛一定碰過河魚草,有股子腥味,所以我忍不住想吐我不是怕你。”
列東那張漂亮的臉頓時黑沉沉的,聞言,忍不住磨了磨牙,但一想到自己一身汙穢,還是快步離去。
列東一走,蘭瞳才頹然坐在地上,胃裡還是一陣痙攣,背後冷汗涔涔。
她將手悄悄探在自己腕上,露出一抹苦笑,怎麼會來得這麼不是時候。
她扶著旁邊的樹木直起身,順著這微傾的坡往上走,此時還是清晨,山上寒峭,好在蘭瞳一身實力,身上穿的雖然不厚,倒也耐得住寒。
順著坡勢走,不久便看到前方是一方延展出去的巨大崖石,她輕輕一躍,輕盈地落在崖石上。
崖石上倒是很平坦,在崖石下方,是一片瀰漫的深霧,蘭瞳淺淺一吸,感覺入鼻處的霧氣帶著一絲淡淡的腥味,跟河魚草的腥味有點相似,她心中一動,盤膝閉眼,將精神力朝一個方向集中探尋。
良久之後,她驀然睜眼,臉上沁下一絲冷汗。
自從她的精神力凝結成晶元后,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更是增強了不少,如果集中精神力往一個方向探尋的話,她現在的精神力可達千米之外。
可是,剛剛她竭盡全力查探這一片深霧對面,不想她的精神力已經使用到了極致,探到的仍然只是一片茫茫霧氣,就是這方崖石下面,亦是如此,深不見底!
她心底一涼,似乎,那道裂縫深淵也是從望天峰中間中穿過
這麼說,眼前這個地方,便是那道裂縫深淵!
蘭瞳立刻從崖石上躍下,往方才來時的地方跑回去,卻在此時,異變突起,那方深崖下霧氣陡然翻滾湧動起來,像一張灰濛濛的大網,將蘭瞳所在的一方圍繞起來,任由她怎麼跑,都像在繞迷宮一樣,怎麼也跑不出去。
遠遠望去,方才她坐著的崖石上陡然現出一個人影,白衣獵獵,金髮飛揚,光是一個背影就給人無盡孤寂的感覺,蘭瞳的心在這時候反而平靜下來,不再試圖往下跑,而是往崖石的方向再次走了過去。
“你想把我困在這裡,為的是把硯樓鳳引來吧?”過了最初的驚慌失措,知道自己再怎麼掙扎也無法脫逃後,她的頭腦也開始冷靜下來。
她早就知道硯樓鳳與列東有仇怨,兩個人的實力怕是也相當,所以這麼久以來,他們磕磕碰碰不少,但誰也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