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熬過了。
這樣一想,元氣像是重歸丹田,她抬起頭,決定買了酒再說。
便利店的小妹年紀很輕,滿頭活潑的小粟米卷,一門心思把玩掛在手機鏈上的偶像照片,完全當客人是透明。
她拿了啤酒和簡易食品,走去買單。
收銀小妹瞥她一眼,拿袋子給她,努努嘴,意思叫她自己裝。
她正要接過,卻被擋住。
這是怎樣?現在不做生意了嗎?
她抬頭,只見女孩決絕地將她買的東西摔到地上,啤酒迸裂開來,滿地泡沫。
“姓洛的!”,咬牙切齒地,唾沫星子自牙縫中呲出來,見到殺父仇人的架勢,“你是那個姓洛的!”
修明低下頭,試練的時間到了,真要命,她渾身肌肉受到警報似抽搐,胃液亂竄,左邊太陽穴彈痛。
“你算什麼東西?”
“你憑什麼跟他在一起?”
“你為什麼不去死?”
生活經驗告訴她,敵人越是逼她吵,她越要維持緘默,以靜制動,令對方無可奈何。
她如果沉不住氣炸起來,可要令仇者快,親者痛。
這道理誰不懂,可是真做起來,卻有一定難度。
“要你就去死,要你就離開他。”
她悵惘地想:要她主動離開金無憂,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她是那種一隻牌子洗髮水用十五年的人。
女孩撿過櫃檯上的避孕套砸她。
真羞辱,她想。同時又慶幸落在她頭上的不是酒瓶子。
“滾,滾出去。”
她乖乖溜出去。
她真怕,失戀的女性破壞力奇強,不走快兩步,她怕被潑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