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則卿呵呵笑道:“好啊。”
周大師一愣,“你要寫什麼?”
張燁輕輕鬆鬆道:“我說了,自然是樂府詩,剛剛我說把之前那些詩詞送吳校長,吳校長不太滿意,說我詩詞裡的典故不明朗,得,樂府詩應該合適了,我也是想給大家講一個故事的。”
吳則卿柔和地看著他,“好,我等你的樂府詩,寫的不好我可不收啊。”開了個玩笑,卻一點也沒有對張燁的質疑。
好多人都吸了口氣,我靠,你還真要寫樂府詩啊?這詩體可不比其他五言七言詩,樂府詩一般都是講故事的,要人物刻畫,要故事情節,要主線劇情,要最後有一個終極叩問,要有文學思想,最關鍵語言上還得咬文嚼字,所有人剛剛都見識過張燁寫詩的功力了,可那只是寫幾十個字罷了,每一篇都是短詩,好構思,好書寫,樂府詩可完全不一樣啊,沒有一個月幾個月的構思和沉澱,洋洋灑灑幾百字上千字的長詩?這是根本寫不了的!誰都知道這墨鏡青年明顯是話趕話說到這裡的,他肯定沒有提前創作過這種東西,現在居然兩句話說完就要提筆寫?這還是要現場創作?
這是樂府詩啊!
這東西也能現場來嗎?
大家完全沒有這個概念,甚至聽都沒聽說過,真有人做得到?不可能啊!
蘇娜卻信心十足,“加油張老師!讓他們見識見識!幾個井底之蛙,也敢跟你談文學談詩體結構?笑死人!”她是真的想笑。
張燁對那邊道:“那勞煩幫我準備一張長一點的宣紙吧,字數可能有點多。”
“要什麼比例的?”周大師問。
張燁也不懂,“呃,隨便都行。”
周大師無語了一下,又問,“有多少字?”
張燁道:“我也不清楚,先寫寫看吧。”
也是,人家現場創作,哪裡會知道能寫多少字啊,周大師就吩咐弟子去佈置了,很快便準備好了。
好多人也不吃飯了,紛紛走過來看熱鬧。
“咱們下樓吧!”
“又有熱鬧看了啊!”
“等等我,我也去我也去!”
樓上又下來了好多家屬和與會人士。
這次不是比賽了,可卻偏偏比之前那些比賽還要有看點,還要讓人驚心動魄。蘇娜擠進來,其他人也爭相往最近的地方擠。
陳默等著看笑話了,他的幾個師兄弟也都是如此,一個什麼準備都沒有的人,想寫樂府詩?幾百上千字想也不想?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而且你要寫什麼故事啊?古代的故事早被人寫爛了,也沒新鮮的了!
周大師站在最裡圈。
魏大師和吳則卿也坐著看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了張燁身上。
張燁讓毛筆舔了舔墨,抬頭找到了陳默,“看好了,什麼叫樂府詩!”說完,提筆就落字了,嘴上還描述了一句,“古時候,有個女人,叫花木蘭。”
女人?
花木蘭?
古代的文風,不是都寫男人的嗎?你要寫女人做主角?
陳默和幾個師兄弟聽到後,更是冷笑了幾聲,其餘的人聞言之下,也是愣的愣呆的呆,面色上都帶著納悶和不解,心說你可真行啊,不但提筆就寫樂府詩,還要用女人做主線情節?相夫教子耕地耕田?這有什麼好寫的?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
第一行開始落字了,蘇娜很到位,走到張燁身後,他寫一句話蘇娜就唸一句,方便讓外圍看不清楚的人聽到。
“咦?”
“真是織衣服耕地啊?”
“家長裡短有什麼可寫的?”
“小點聲,別干擾他,再看看。”
後面幾個婦女和女孩兒指指點點地說著。
張燁想都沒想,一個字接著一個字,寫得很快,筆鋒堅定,看不出一點在思索和構思的意思,“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
陳默怔住了!
什麼?
替父從軍?
女扮男裝去當兵?
其他人也驟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
張燁越寫越快,“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孃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