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對亦真沒有一點作用,他微慍地蹙眉說:“一點點疼算什麼,拿過來。”
她承認自己懼怕他,猶豫地將手放他手裡。
但,可能只是她的錯覺,這次他似乎比上次要小心,竟沒有那麼疼。她默默地看著他給自己清理和包紮傷口,心中緩緩升起一股暖意。
一時冷一時熱,一時兇一時溫柔。。。。。。。。。。。。。眼前這個人,越來越讓人讀不懂了。。。。。。。。。。
亦真攏起桌子上那一堆東西,抱回去扔回抽屜裡。又想了想,拿起一卷紗布跟一瓶藥水,拿回來扔給吹雪。
“拿去,以後自己換藥,直到傷口結痂。還有,”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不要再讓你的手泡到水!”
“好。。。。。。。。。。”她趕忙將東西收進書包裡。
他撥出一口氣,朝房間那邊示意說:“現在說正事,你跟我過來。”
她這才想起來今天他們見面的主要目的,乃是為了作為與桂子見面的交換條件的,亦真要她做的事情。她失卻了本該有的緊張感,只怔怔地點頭,乖乖地跟他到後面房間去。
從客廳走過一個開放的小房間,另一邊可以看到廚房,之後就是一個帶窗的走廊,連線著六個不同的門。亦真走到盡頭左邊的個門,開啟,將房間裡的燈開了。他目光轉回來落到吹雪身上,淡淡地說。。。。。。。。。。。。。
“請進。”
她探著頭,好奇地打量那個房間。地板一半鋪上一膝高的木地板,將房間分作兩部分,一邊是與牆一樣高一樣寬,擺得滿滿的書架,臨著一張被木地板抬的高高的席夢思床,底下鋪有圓形地毯,旁邊放有坐墊;另一邊放一張書桌,一角擺著一臺膝上型電腦,旁邊就是電視機及音響的架子,以及一架滿滿的CD,地上立著PS2和GameCube遊戲機,臨著長長的落地窗。窗簾拉開著,可以見到外面象小陽臺一般的窗臺,外面遠遠地可以望到市內中央公園和電視塔。房間裡沒有一樣東西不是按部就班地擺著的,一點凌亂的感覺都沒有。
她突地明白過來:這裡是亦真的房間!
她不但沒有跟著他走進房間,反而往後退了兩步,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亦真走到床邊,從書架上取下一個大大的畫夾,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吹雪不在房間裡,於是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請進!”
吹雪又退了兩步:“你。。。。。。。。。。有話出來講。”
他奇怪地擰起眉頭,爾後像是明白了原因,立刻“噗哧”地笑起來。。。。。。。。。。。。。
“你放心,你的話我還不至於有那種興趣。。。。。。。。。。”
她受到相當的打擊,但始終沒有往前走一步,貼著身後的門板一動不動。
他見她這種程度的決心,也不再心存戲弄,只是將手中的畫夾朝她轉過來:“過來,給你看這個的。”
轉過來的畫夾中,夾著色彩鮮豔的畫作。離得太遠,吹雪看不清楚,但是隱約之間,已經覺得朦朧的色彩,非常協和漂亮。亦真的表情沉靜,並無戲弄的意思。她想起奕飛說過亦真的畫很出色,好奇心起,終於離開門板,走過他那邊。
他看她不想脫掉鞋子走上木地板那邊,就到邊緣坐下來,將畫夾遞給她看。她在木板地邊緣坐下來,仔細地看。
那是一副人物水彩,簡單的線條繪出人物的輪廓,就由和諧而漂亮的色彩將人的神韻表現出來。畫中一個在公園或某處花圃前的少女,似乎看到了什麼令她高興的東西,正朝這邊柔和地微笑著,夕陽的光靜靜地照在她的身上,連細小的睫毛,都溫和地沐浴在那最後的光芒中。
吹雪不禁看得動容,輕輕地撫摸畫的表面。
“。。。。。。。。。。好漂亮,是你畫的?”
他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的表情變化,並不回答。
吹雪仔細地看畫的線條,那個少女的頭髮是漂亮的黃金色,自然有海浪一樣的捲曲,看起來優雅漂亮,更在陽光下發著靚麗的光。頭髮最深的顏色卻使用了接近紅色的橙黃,將黃昏的感覺表露無遺。她雖不懂畫,也覺得這畫將那個少女表現的栩栩如生,雖不是如照片一般逼真,卻似乎能看到比照片更深處的東西。雖只捕捉了電光火石之間的一瞬,卻讓人明白地感覺到那一刻她幸福的感覺。
“那個女孩,很少笑的是吧?真難得。”
然後,她似乎讀懂了什麼,緩緩地說。
亦真的眼睛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