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的嬌態。她這簡直實在折磨人!
“你不怕朕真的去了?”
“去吧,去吧,去了就永遠不要再來了!”
“你可攔不住朕!”聲音中帶著笑意。
她這個樣子,實在不像和他吵架,倒像是在鬧孩子脾氣。
“大不了我離家出走!!你喜歡德馨,就讓她留下來陪你,我就帶著健走!我們母子二人遊歷四海,闖蕩江湖”
月下,李昊天的臉上緩緩露出了笑意。她還是捨不得丟下他一個人孤獨,就算賭氣說出要走的話來,也還記得留下德馨陪他。
“要走,就全帶走,不用留。”
當年她被他拐了回來,這麼多年為了他,才勉強留了下來。
“你真的捨得我們母子三人?”
哐啷一聲,房門開啟了,探出來半個身子,被李昊天一把摟進懷裡。
“朕陪你們一起走,有什麼捨不得的?”
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人影消失在門裡,哐啷一下門又關上了。
月下,一個小小的身影靜靜地站在苑門的陰影處,好半天,一動了也不動。
母子三人,原來在她的心目中,只是他們母子“三”人!
“太子殿下,夜深露重,該回宮了。”
那小身影緩緩的走出陰影,隨著侍衛慢慢的離去了。
一夜之後,豆蔻貴妃妒婦和悍婦之名,聖得皇帝懼內之名,便一起揚名天下。
頓時,男兒扼腕,女子感動。
不過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提起進奉美女之辭。
☆、太子的心結之四
三年後,深秋。
十歲的天佑站在坤安苑的門口,呆呆地看著空蕩蕩地沒有一個人的屋裡,進退不能。
風冷嗖嗖的吹過樹梢,深秋的落葉飄落在他的肩頭,顯得說不出的寂寥。
為什麼?為什麼??
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就要噴湧而出,可習慣了深藏心事的他,卻又勉強把那東西壓了下去。
“殿下”
小玉走過來,為他披上一件外袍,心有不忍地看著一臉失意的太子殿下。
“走開!”
天佑一把推開她,轉過身跺了一下腳,不讓她觸碰自己。
“我不用你安慰我!”
“走就走吧,走了就永遠不用再回來!”
天佑的手指著屋裡,怒吼著。
他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的口是心非,有多麼孩子氣。
可惡的女人,那個口口聲聲說疼他,愛她,自稱是他的生身母親的女人,居然就這麼找個藉口,又把他拋下,跑了?而且還帶著他的幼弟,帶著他的小妹!
不,他絕對不是嫉妒,不是吃醋,不是幽怨,他只是有點憤憤不平而已!
雖然明知道她只是和父皇賭氣,不久就會回來,雖然明白她不能帶自己一起走的原因,可是心中的湧出來酸澀卻讓他不能自已地生平第一次發了火。
“殿下,想哭就哭吧。娘娘說,你就是太過壓抑了,不像個十歲孩子。”
天佑咬著牙,小拳頭捏得緊緊的,生生把一滴淚快到了眼眶邊的淚壓了回去。
肩膀一抖,卻把剛才小玉為他披上袍子抖到了地上。
“殿下,那衣服是娘娘走之前親手為你做的,禦寒的夾袍。”
小玉彎腰撿起夾袍,話中寫著擔心,彷彿害怕他會拿那個袍子撒氣。
天佑劈手從她手中搶過袍子,高高地舉起來,像是要丟到遠處去,可是手舉到高處,卻又收回來,把那件衣料半舊的新作的衣袍,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一滴淚水緩緩地流出了眼眶,滴落在懷中的衣料上。
這是她的味道,是孃的味道,他知道的。
每次她拋下他,就會用自己的貼身的衣服,為他做一件衣服。從襁褓裡的那件夾襖,七年前的單袍,到現在的這件長夾袍。
沒有什麼已逝的林貴妃,沒有什麼真或者假,太史寫的全都是假的,編的!
這味道,是孃的,也是她的,從七歲那年,他就明白了。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恨她曾經狠心拋下她,他從來都不肯真真切切地叫她一聲娘。
如果他開口叫她娘,她會不會就不走了?或者下回走的時候,會不會帶上他——她的長子,小天九!
小玉輕輕地走了,留下他獨自一人站在院子裡。
天佑的心事太重了,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