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再去打擾歐安琪。他每天都在泳池裡游泳,冰涼的空氣和水溫都快把他凍僵了,直到把他凍得神智不清,他才決定好,去看一下歐安琪最後一次出現在她的生活裡,為當天的行為做一番多餘的解釋,從此以後再不見她,不管他愛不愛她都必須忘了她,忘了他們之間那個渺茫和錯誤的可能。
他這樣想著
歐安琪多天來一直孤單的,拿著寫滿了藍楓名字的英語課本刻苦鑽研,來過病房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糊塗,瞭解她看的不是書本上的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而是那一個個被她有的沒的劃上小叉叉的名字。
歐安琪隱在課本後面的視線,不經意的瞥見了邱曉煜大白天跑到她的病房裡來的身形。她想,這個外來星球惡人,難道他不要在學校上課嗎?又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念頭,怎麼自己一直看藍楓的名字看得很仔細,上午病房裡進進出出了好幾個人都沒察覺,他一來還沒走近就好像有感應似的發現了他呢?他的邪惡氣息果然嚴重,燻走了她的專注目光。
歐安琪想起那天的難堪一幕,看到惡人正朝自己走過來,不由臉紅髮燒,心跳加速。她用英語課本遮住自己的臉,感覺他在床邊怡然自得坐下了,就先聲奪人的說:“想不到你還有臉來見我?”
邱曉煜聽著覺得尷尬極了,然後他又強作輕浮的說:“我就是想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臉來見你,所以過來驗證一下,不過閣下好像是覺得自己沒臉見我了吧,所以才把臉藏在書本後面。”
歐安琪惱火至極,自己做了缺德的事,反而跑過來奚落起受害人來了。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她生氣的用力把課本往地上一摔,摔完之後才後悔的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課本。什麼書都可以,那可是寫滿了藍楓名字的書呀。
歐安琪想坐起來,下床去把它撿回來,又看看眼前這個討人厭的傢伙,把握著他的懺悔心態,打擊性的說:“現在,你已經確定了我們到底有沒有臉見彼此,達到了你的目的,那麼,就麻煩你發揮發揮你那專橫跋扈世界裡偶爾的一回良知,當作是補償一般,幫我把那本書給撿起來,然後離開,行不行?那本書,可是寫滿了我和藍楓珍貴回憶的書。”
邱曉煜呆住,被打擊的後悔了此行的自討沒趣,恐怕這就是聖人口中難養的小女子形象吧?能不能對別人的精神世界少一番這麼露骨偏執的評判,能不能不要一開口就下逐客令呢?
他鬱悶的走過去撿起她的英語書,看到書本上的每個角落都寫滿了藍楓的名字,有的還畫上了小叉叉。她那可愛或者說是可笑的特質,生活裡無處不有呢,他有些好奇,把書還給歐安琪,坐到凳子上,小心翼翼的問:“你可真幼稚,還玩這種扎小人的遊戲,說說看他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歐安琪看他扮了一回好人,沒有離開的意思,也不好開口再攆他一次,並且他在打聽她和藍楓的甜蜜過往,當然不得不炫耀一下了。她的情緒非常興奮,得意的把往事倒出來:“你不知道那時候的藍楓有多可惡,他居然在我們高中的第一節英語課上,說我是個只會用小腦袋瓜子胡思亂想的傻瓜,讓大家多同情同情我呢。”
“She is ”邱曉煜把藍楓當天說的英語重複了一遍,想讓歐安琪回溫一下當時的窘迫,誰讓她那麼小女子,難養呢?
歐安琪聽聞耳畔的天簌之音,震驚不已,他的英語口語和藍楓一樣流利呢。她不禁有些羞愧起來,本來“優秀”已經變成了一個只堪回憶的詞,又何況現在面臨著這樣的狀況——不能在學校裡挑戰自己的歷史。
她滿目感傷的對眼前的才子,吐露可憐的心事:“雖然不是很願意被再一次嘲笑成傻瓜,不過你和藍楓的絕對優秀確實是值得炫耀的,而我現在的學業慘況,把過去也曾優秀過的歷史都影射的有些面目全非,模糊的彷彿不存在過了,真是悲哀”
邱曉煜感覺到她一雙傷感的眼睛裡,隱藏不住的崇拜之意,快活地脫口而出:“你想變得優秀很簡單呀,我可以過來幫你實習,以我的水平絕對能保證不會衍生一個悲哀的結果。”
☆、第十三章 梅開二度(4)
衝動過後,後悔是必然的嘉賓,他不是最後一次來見她,以後再不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嗎?君子一言,放幾匹馬能追回來呢?
歐安琪聞言,彷彿已經看到晦暗的明天突然之間晴朗無比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閃爍出明亮的光輝
不過,那光輝很快明智的黯淡了下來,不用君子放馬,即推辭了他似乎不怎麼單純的援助:“不行,我不能再和你來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