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此時仍覺有幾分疲憊,加上一個月的勞作,雙手已然泡的不成樣子,那邊雀兒歇下了,秀兒去取了藥膏過來幫沈齊氏敷上。
“這是都督拿來為姑娘治手上的傷用的,聽說是宮裡賜下來的,對女子保養肌膚十分之好呢。”
秀兒的話裡不無羨慕之意,沈齊氏只沉默的笑著,待秀兒將她的雙手用紗布包裹好了,又笑吟吟道:
“都督對姑娘真是用心。聽聞都督夫人可是位妒婦呢。”
沈齊氏撇了秀兒一眼,並不接她的話,只道:
“我累了,先歇下了,你自便就是。”
秀兒砰了個軟釘子,心中有些著惱,暗地裡撇了撇嘴,服侍沈齊氏寬衣通了頭髮歇下。
她自己並沒有按規矩睡在腳踏上,而是在一旁的美人兒榻上鋪了被褥歇下。
沈齊氏已然睡了一天一夜,雖然疲倦,卻是毫無睏意,她躺在床上仔細思索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只是思量半響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疏漏了。
亦或者趙元清並沒有表面那般看似魯莽沒有心計?
輾轉反側半宿,沈齊氏方才沉沉睡去,第二日懨懨的起床,用過早飯,又在秀兒的伺候下喝了一碗藥,便以賞花為由帶著雀兒去了花園子裡賞花。
文章正文 第一一九章 打草驚蛇
秀兒處處伺候的周到細緻,沈齊氏還沒到園子裡,那邊已然在院子的涼亭裡備下了坐褥茶水點心等物,沈齊氏見狀,又多看了秀兒兩眼,這個丫頭處處做的十分細緻,雖則規矩上有些生疏,可是伺候人的地方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昨日她說是由陳婆子賣來的,沈齊氏揚了下眉頭,陳?陳,陳家的陳凌?
不其然間,陳凌那張溫潤如玉的面龐閃入她的腦海之中,她看了一眼左右,對秀兒吩咐道:
“府裡備有琴嗎?”
秀兒躬身道:
“姑娘可是想撫琴?”
“今日陽光正好,烹茶撫琴倒是雅事。”
沈齊氏含笑道。
秀兒想了想,道:
“府裡倒是沒有琴,這讓姑娘失望了,奴婢這就讓人去告知管家去採買。”
沈齊氏點了點頭,轉頭卻見秀兒吩咐了一個小丫頭去傳話,不由的蹙了下眉頭,暗歎口氣,專心賞起花來。
時至中午趙元清也沒有回來用過飯,沈齊氏看著人將飯菜撤了下去,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都督可用過飯了?”
秀兒看了一眼沈齊氏緋紅的面頰,垂眸笑道:
“都督從昨兒個去了軍營就沒再回來,姑娘放心,軍營中自有飯食。”
沈齊氏啐了她一口,面色嬌羞道:
“誰擔心他來著,我要午睡了,你下去吧。”
秀兒笑著奉上藥來,看著沈齊氏喝了藥才帶了人下去,眼見著屋子裡沒人了,沈齊氏方才舒了一口氣,端了一杯茶拉著雀兒在床邊坐下,將一旁的小几挪過來,以指蘸水在小几上寫道:
“可知陳凌是否來了泉州?”
雀兒聞言有些驚訝,同樣以指蘸水寫道:
“小姐難道不知道?”
看著這幾個字,沈齊氏暗中懊惱,竟然把這麼個人物給忘記了!
陳凌如今都已經那個樣子了,還那般得二皇子重用,可見他的能力非凡,陳凌即在泉州,那麼這邊的人手只怕就是他安排下的,如今她更是要步步小心,不能夠出半分差錯。
可是她還有一件事情要辦,此事萬分的關鍵,只是若是辦了此事說不得會打草驚蛇。
沈齊氏皺著眉頭思索半響,寫道:
“可有辦法查出小飛在哪兒?”
雀兒看著這字不滿的皺起了眉頭,若不是小飛,她們現在也不用鎖在這裡,在外面行事多方便?偏生現在拘在這麼個小地方,連說個話都不能夠。
見雀兒不理會她,沈齊氏微微有些焦急,拿帕子將小几上的字跡摸了,又寫道:
“他很關鍵。”
寫完這幾個字,她又覺得有些不夠分量,補充道:
“他可能知道方尚書很多事。”
她救回小飛的事情可以確定不是一個局,因為那日透過重重的書架,她看到了小飛眼底蔓延出來的恨,那恨卻在看到方尚書之時轉為迷濛的情2F欲之色,小飛能夠如此隱忍,定當是為了尋機為自己報仇,他那般隱忍的人斷斷不會那麼不小心的被人給打了扔出來。
這一個月來在方府裡,沈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