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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他看,他狠下心不看她,大步朝直升機的方向走去。

孟棠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想開口叫住他,又害怕看到他冰冷不信任的目光。

乾站了半晌,意識到他不會再回頭了,她終於垂睫看著地面,麻木地往出口走去。

剛走出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強如疾風的力道,下一秒她就被圈進一個微涼的懷抱裡。周圍全是熟悉的氣息,耳邊是對方急促的呼吸。孟棠渾身僵硬地抬起頭,毫無預感地撞進一雙深幽的眸子裡。

陳淮陽喘息著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讓她的後背抵在灰白的牆壁上。然後用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後腦,當著眾人的面,他猛地吻住了她的雙唇。沒有給孟棠任何開口的機會,激烈地索取她口中甜蜜的味道,用力含吮她的唇舌,彷彿要把她的美好榨乾。

他的勁道極大,孟棠的唇舌已經被吸麻了,疼痛中又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沿著交纏的深吻蔓延至全身。

陳淮陽並不是一個沒有野心安於現狀的人,安家立業,保家衛國,這是從小就被灌輸進他思想里根深蒂固的東西。他不想表現得難捨難分,可當他忍不住回頭去看時,看到的卻是孟棠轉身離去的背影,那個畫面刺激到了他的神經,原本就緊繃著的弦彷彿瞬間斷裂,強烈的危機意識讓他感到害怕,好像這將會是定格在他記憶裡的最後一個畫面,好像她真的會像剛才那樣離開他。

急促地結束了這個離別的吻,陳淮陽的手插…入孟棠的髮絲中,輕咬著她的唇瓣,用氣息說道:“怎麼辦呢?想表現得滿不在意,還想走得很瀟灑,但是失敗了。你真讓我生氣,好像認識你之後我變得既小心眼又善妒,你真要這麼折磨我嗎?”

螺旋槳旋轉的聲音從來都沒停下過,雖然噪音很大,但孟棠還是清楚地聽清了他的話。

孟棠覺得陳淮陽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可她還是無法自拔地愛上他,眷戀他的溫暖。幸運的是他好像也是一樣的。往往在離別之際,誤會隔閡都顯得微不足道,只有面前這個人才成了無法割捨東西。

夜晚的氣溫很低,天氣預報說近期有冷空氣將席捲整市的上空。

孟棠回到公寓時已經很晚了,陳淮陽走了,路過他昨晚睡得客房,床上的被子折成四四方方的形狀,有稜有角,整齊得不像是被子,更像是一塊石頭。她忍不住笑了,在想他是怎麼做到的?可是笑完又覺得有點失落。

第二天她也銷了假回去工作,生活彷彿又回到了原點,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除了多了一個已婚的頭銜。

到了下午約定的時間,她並沒有去陳清遠約定的地點,而是去了陳家陪爺爺下棋,然後和陳淮陽的父母一起吃飯。陳萬達一直不喜歡她,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不過這並沒有打擊到她的熱情。

孟棠琢磨了一夜,為什麼她和陳淮陽之間總是因為誤會鬧得不歡而散,她把自己設想到陳淮陽的位置上,發現自己和陳清遠的確是走得太近了。原來從一開始他幫助自己出獄是因為姐姐的緣故,知行是他的兒子,這是他和姐姐之間的問題,以她和姐姐現在的關係,她根本沒有立場再牽扯其中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陳清遠準時等在咖啡廳裡,等了半個小時還沒等來孟棠的身影。他掏出手機想給她打電話才發現有一條很長的簡訊,孟棠在簡訊裡表達了自己的感激和歉意,他這才想起孟棠和孟然之間的嫌隙並不下於自己。而他也答應了孟然放過她妹妹,看來這件事是不能指望孟棠了。

陳淮陽走後孟棠一直都沒有收到過他的訊息,前線案情的進展全是機密,她前前後後申請過數次參加支援,不過都被上頭否決了,譚閱讓她不用惦記了,只要有陳家在一天,她申請多少次都會被駁回。

一年的時間比想象要過得快,每過一天孟棠就會在客廳的日曆上打個叉叉。以前她曾很習慣一個人,可是陳淮陽走後又變得不習慣一個人,尤其是在放著兩個人結婚照的家裡。

部隊裡的一切的訊息都是封閉式的,為防機密情報洩露,不允許透過任何方法和外界取得聯絡。陳淮陽在前線衝鋒陷陣,一絲不苟地精密部署。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悄悄拿出手電筒在被子裡照亮一張照片,他想死了孟棠,從來沒試過這樣想念一個人。彷彿她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表情都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裡,融入骨髓裡,可惜他只有在吃飯睡覺時才能放任這種想念。

他原本以為離開她迴歸部隊,所有的時間都被充分填滿,他會沒有時間,沒有力氣再糾結感情的問題。後來才發現這種想法錯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