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當初之所以來殷達就是為了躲開他,現在才沒幾天就回去,豈不前功盡棄?
“好了,沒什麼事了,我們走吧,簡。”默未傾站起來,拉著簡蘭達作勢要走,露莎碧果然上當,連忙叫道:“等等!等等啊!”
她追上前,攔住兩人。默未傾挑了挑眉毛,等她開口。
露莎碧扁扁嘴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好嘛,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都聽你的。”
“不反悔?你可能會有危險,考慮清楚。”
露莎碧瞪大了眼睛,“你們是死人,不會在暗地裡保護我啊?總之我不管啦,我聽你們的安排做,你們就得負責我的人生安全,要是我少一根寒毛,後果你們也想象得到。”
簡蘭達溫柔地笑了笑,說道:“你放心,默已經想了個很妙的計策,只要你照我們說的去做,不會有危險的。”
露莎碧眨了眨眼睛,突然一下撲入他懷中抱住他,嬌嗔道:“人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犧牲的,你一定要照顧我哦,千萬不能讓我出事!”
簡蘭達呆呆地站著,臉上的表情尷尬到了極點,他朝好友使眼色,但是默未傾卻假裝沒看見地轉了個身。
不會吧?居然見死不救,這個傢伙!
奇怪,明明設計套的是那個神秘兇手,為什麼他忽然有種不樣的預感,好像真正往圈裡跳的人卻是他呢?
藥劑課第一階段的小測試成績發下來了。程沉看著卡上那個鮮紅色的E,慢慢地將唇抿緊。
漢斯教授沒有公開成績,但是從他的表情和目光中,以及周圍同學的竊竊私語裡不難知道,她好像是班裡惟一一個不及格的學生。
漢斯教授宣佈下課,等同學們都散盡了才走到她面前,“我可以坐下來嗎?”
他想談什麼?程沉看著他,慢慢地點了下頭。
“你有沒有想過換換其他的課程?我並不是說你在藥劑這科裡的表現已經無藥可救,但是我真的覺得你不是很適合學這個。與其把津力浪費在這裡,不如去學些其他你更感興趣的東西,你覺得怎麼樣?”
很柔和的聲音,很婉轉的說詞,然而,說白了還不是一句話——你太笨,這科是學不好了,換科吧。
程沉低著頭,沒有反應。
漢斯教授嘆了口氣,站起來說:“我只是一個建議,當然如果你喜歡這門學科,願意繼續留下來,我也非常歡迎。你慢慢考慮一下,再見。”
程沉盯著手裡的成績卡,指尖再次國太用力而發白。
怎麼辦?她好像真的什麼都學不好,那些配方條例。無論她看多少遍,都記不住,就算當時硬生生地記下,第二天又會忘光。六歲時的那次意外除了毀掉她的健康,也毀掉了她本來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
可是為什麼不讓她毀得更徹底些呢?為什麼要讓她記住那件事情,記住媽媽被毆打得血肉模糊的臉,記住胡森警官充滿憐憫和同情的臉,記住露莎碧驕縱蠻橫的臉,記住默未傾冷冷淡淡的臉為什麼要讓她記得那些!如果可以忘記,也許日子就不會如此難熬,每天心裡都像被蟲子在撕啃一般,密密綿綿,永無休止。
她恨他們!她恨那兩個毀了她一生的人!
縱使面對他們時臉上再沒表情再鎮定冷靜,可是心裡都好像被把挫刀慢慢地挫著,拉扯出血絲,絲絲縷縷的似斷不斷。這種感覺,最是痛苦。
她恨露莎碧!她恨默未傾!
突然,心口猛地跳了一下,她恐慌地抬起頭,完了完了,又來了!她咬住下唇,緊緊抓住書桌的邊沿——不要!不要!
她不該動氣的,她不該產生這麼激烈的情緒,她知道錯了,不要,請不要再來一次了!前天在校園裡的那次病發已經讓她吃盡苦頭。最後連誰送她回房間的都不知道,現在再發作一次,她會崩潰的,她一定會崩潰的!
書桌承受不住她的力道,“砰”地朝旁邊倒去,程沉整個人頓時也跌了下去,她推開書桌,慢慢地朝前爬,她要回房間,她要媽媽的指甲,只要抱住那個盒子,她就安全了,她就能夠平靜下來了只要抱住那個盒子
一雙手忽然出現把她扶了起來,撞進眼睛裡的是簡蘭達充滿擔憂的驚慌表情,“程沉,你怎麼了?”
她抓住他的胳膊,呼吸急促得根本喘不過氣,簡蘭達急聲道:“你怎麼了?我送你去校醫那!”
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渾身一陣劇烈怞搐,然後,慢慢地沉靜了下來。
手臂狠狠一痛,好像流血了,然而這個時候,他不敢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