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
“如果你不唱”默未傾拖長了語音,凝眸看她,視線在她唇上停留了片刻。
程沉忽然覺得心怦怦亂跳,彷彿被他親吻到了一般,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他,他,他他想幹什麼?
默未傾眨了眨眼睛,“肯不肯?”
連忙別過臉去,“不要!”
“你害羞?”哈,害羞的樣子真可愛,“不知道當初是誰當著我和露莎碧的面主動撲上去親吻我們可憐的純潔的無辜的殷達第一美少年,把人家都嚇傻了的?”
“別說了”一提起那件事,她就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下去。
“誰?誰是殷達第一美少年?”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抬頭一看,暈,說曹躁曹躁到,露莎碧正挽著簡蘭達的胳膊往這邊走過來。
默未傾微微一笑,“當然是你身邊那位大帥哥,難道是我?”
“切,你怎麼能跟我的簡比。是不是,簡?”露莎碧昂起頭衝心上人撒嬌,奈何心上人一臉哭笑不得的樣子,顯得很心不甘情不願。
這些天她是發揮了十足十的爇情纏著他,果然和她原先預想的那樣,這個溫柔的傢伙根本不懂怎麼拒絕別人,於是就被她吃得死死的。嘿嘿,這樣的追求手法雖然有點無賴,但是她不管啦,誰叫她喜歡他呢。他長得那麼帥,她不下手,也遲早會有別的女生對他下手的。好東西要先下手為強,免得事後後悔。
簡蘭達紅著臉轉開話題:“默,你今天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吖,默哥哥有美杜莎天天陪著他,心情能不好嗎?心情一好也就恢復得快了!”自己的愛情美滿,於是也很大方地希望別人幸福。露莎碧望向程沉的眼中,早已沒有了嫉恨和排斥。
不管如何,她是她的妹妹哪,是這個世界上惟一一個和她身上流著相同的血的手足哪,是她最親最親的人哪。她要對她好一點。
程沉低下頭,除了默未傾外,她還是不太習慣在別人面前表現爇情。默未傾看見她這個樣子。悄悄將她的手牽在手中。
“我們來前你們在討論什麼,那麼開心?”露莎碧好奇地問。
“哦,我讓程沉唱歌,她不肯。你們說該怎麼懲罰她。”
“是唱那支歌嗎?”露莎碧一下子跳了起來,她鬆開簡蘭達的胳膊改為抓住程沉的手,上下搖晃說,“真的很好聽很好聽的歌呢,妹妹你唱吧,我也要聽!
這一聲妹妹叫出口,默未傾和簡蘭達都愣了一下,繼而露出寬慰的笑容。而程沉聽到這個稱呼時更是渾身一顫,抬起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偏偏露莎碧神經太粗,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造成了多大的震撼,依舊說道:“唱吧,你唱得那麼好聽,我一直想再聽幾次呢。好不好?”
程沉咬著唇,眼睛變得有點溼。
十年了,眼前這個嬌縱任性的公主終於接納了她,她親口叫她妹妹。
妹妹啊
這個詞語,溼潤潤的發音。
“好不好?好不好嘛?”她依舊搖著她的手,她的胳膊都快被她搖斷,但是不疼,一點都不疼。她覺得好溫暖,從來沒有那麼溫暖過。
“好”程沉點了點頭,輕輕地輕輕地開始唱:“不要在哀傷的詩句裡告訴我,寂寞是我永遠的阿修羅”
當她唱到第一遍結束,長音將斷未斷時,默未傾渾厚的男高音突然響起:“不要在哀傷的詩句裡告訴我,寂寞是我永遠的阿修羅。將宿命雕刻為弓,將光年幻化成箭,以指尖滑落,破空輪迴那則傳說。不要在空寂的聲音裡告訴我,罪惡是因為我的靜默,流在遠處的燈火,是你生命的追索,像一隻蝴蝶,要在柔和的波光中復活”
他改了,只聽一遍就改了她的歌詞,把哀傷改成快樂,天!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合唱:“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那是一支歌,所以無法詠唱太久太多;那是一段歲月,所以無法重頭來過;那是一朵玫瑰,盛夏之後它將一去不回;而記載著故事的靜默之堂啊,有瀲灩水色漫天浮光,在風中搖曳,呼喚我們。在那裡我們將永遠鮮活,永遠鮮活”
尾聲
遠遠的一棵樹下,兩人將這一幕收入眼低。其中身穿黑袍的金髮男子微微而笑,“這是上帝都能聽見的美妙聲音啊!”
“是啊。”另一個男子欣慰地感慨,“這的確是最好的結局。”
“為什麼當初會給她取這個名字?”
男子想了想,回答:“因為她有雙充滿神奇的眼睛。”
美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