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黃鐸見到兒子站在門口,估計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兒子都聽見了,老臉上羞慚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站起身走到黃立身邊,將他拉進來又將房門關好。 “爹、你怎麼能這麼做?” “不這麼做我還能怎麼辦?寧潭是綠林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山賊、我還能怎麼辦?報官?找巡按署?有用嗎?咱們和他不一樣”黃鐸說著指指段方山“他是流浪武者,和山賊結怨,能打就打,打不過一走了之,咱們呢?咱的家在這,山賊找不著他,卻可以隨時衝咱們下手。你讓我怎麼辦?你讓為父怎麼辦?難道要我帶著你們,拋下這份家業、浪跡天涯嗎?” “可是...”黃立臉紅脖子粗的還欲爭辯,黃鐸實在是氣急了,輕輕地踹了兒子一腳。 “可是什麼可是,為父一生平庸,所以對你從小就寄予厚望,不計花費的供你練武,可是你呢?天天和那些浪蕩子東晃西逛不思上進,要是你能修煉到人階巔峰,為父何至於懼怕寧潭?何至於出賣段小友這般好的人?” 黃鐸的一番話將黃立說的無言以對,猛地將單刀扔在地上,雙手抱頭蹲下身子。 見兒子不在責難自己,黃鐸向段方山抱拳正色說道 “段小友、此事是我做的不對,雖然是受寧潭脅迫,但是、畢竟給你帶來了麻煩,這樣吧、我這把老骨頭任憑你處置,只是求你不要遷怒我的家人” 吉祥撇撇嘴暗道“這老傢伙真會說話,‘受人脅迫、帶來麻煩’說的多好,你給大個子帶來的豈止是麻煩” 稍傾、段方山說道 “我來此城後,你確實給過我幫助,出賣我一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不該說出楊秀兒,楊家與我有大恩,你將他們至於險境,我不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你” “那你的意思是...” “你自斷一臂” 黃鐸聽後、面色一白,隨後咬牙拾起黃立掉落在地上的單刀,琢磨了一會兒問道“不知你說的自斷一臂指的是斬斷一臂還是打斷一臂” 吉祥翻了個白眼。 “打斷吧”段方山考慮到黃鐸年紀大了,斬斷一臂對他的傷害太大,所以選擇了傷害較小的打斷。 “好”黃鐸翻轉刀身、刀背向下、伸直左臂、比劃了半天,咬牙、使勁、額頭冒汗、最終還是下不去手,偷眼看看段方山,對方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心中暗罵段方山忘恩負義,最後叫自己的兒子動手,黃立接過刀,手抖個不停,半晌帶著哭音對黃鐸道 “爹啊!我下不去手啊!” “兒啊、爹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你就動手吧!爹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這一下我也得挨著,動手吧”說完、黃鐸頭往後仰、雙眼微閉。 黃立見爹此意已決,只得咬著牙將單刀高高舉起,就在刀要落下之時“砰”黃鐸的手緊緊抓住兒子持刀的手臂 “你先等等,我有話說” 黃立見狀看著黃鐸,不知他想說什麼。 “兒啊、爹老了、身子骨不行了,這一刀下去..不知道我能不能撐過去,一旦、爹撐不過去、以後、這個家就要靠你了,你一定要撐起這個家啊!”黃鐸嘴裡說的挺慘,抓住黃立的手堅如鐵箍,讓黃立的手臂根本沒法動,人到危難之時往往能迸發出驚人的潛力,現在的黃鐸就是如此,此刻、他手上的力道已經超出了人階中級武者的能力,直逼人階高階。 “咣噹”黃立手中單刀落地,一小半的原因是他下不去手,一大半是他爹的手力氣太大,刀拿不住了,黃立一把抱住黃鐸,父子兩抱頭痛哭。 吉祥再次翻了個白眼“打斷一條胳膊就撐不下去了?這老頭要臉不要臉了?你好歹是個人階中級的武者,至於嗎?依大個子的性情,我看這事要完” 果然、段方山開口道“算了吧” “你瞧、我說什麼來著”吉祥暗道 “多謝段小友、小友真是寬宏大量之人”黃鐸立刻、馬上、介面道。 出了黃家、段方山向自己的住處走去。此行、他原本就沒打算要殺黃鐸,如他所說、黃鐸出賣他這件事,他還真不太在意,對黃鐸這個貪財、膽小的老頭,段方山恨不起來。但是牽扯到楊秀兒,就觸犯了他的禁忌,所以他準備給黃鐸一點教訓。不過、黃氏父子倆的這一出苦情戲唱得不錯,唱唸做打各方面的功力要比他們的武功等級高很多,段方山完敗。不過、段方山並不是僅僅因為他們的戲唱得好才放過黃鐸,主要是寧潭三兄弟都死了,馮川、周意遠的事也都有了了結,沒給楊家留下後患,所以、他才如此輕易的放過黃鐸。 回到小院、吉祥說聲我去看熱鬧後就沒了影子,段方山將院子裡的木樁重新整固,回屋取出裝飛刀的盒子,拿出三把飛刀插在腰間的皮套中,白樺林之戰遺失了三把飛刀。原本段方山決定暫緩飛刀秘訣的修煉,不過、前幾天養傷期間,一人一鳥無聊之際,吉祥曾經問起飛刀秘訣,並讓段方山說給它聽聽,在段方山將飛刀秘訣背了一遍後,吉祥沉吟了一會兒,告訴他,此決還是要繼續修煉,段方山問它為什麼?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