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進每天都在啟蒙院中,段方山無法監視,只得交給便於出入又不會引人注意的吉祥,段方山自己則繼續修煉,至於黃鐸,他能做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段方山也給他結清了銀子。事實證明讓吉祥去監視那位盧先生是正確的,幾天之後的下午,吉祥飛進屋裡,興奮地說道 “大個子、我有發現了” 正在修煉長青訣的段方山退出觀想,看著吉祥問道“發現了什麼?” “今天那個盧先生把一個學生留堂了,然後、那個小孩的長輩來接他的時候,被盧先生叫到屋裡單獨談話,小孩的長輩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大個子、你聽明白了嗎?是個女人!”說到這吉祥停住了話頭,想吊吊段方山的胃口,可是段方山只是看著它,也不說話,吉祥討了個沒趣只得繼續說道“我一看就知道有事,等他們進去之後,我在窗紙上弄了個窟窿往裡一瞧,嘿...你猜怎麼著?盧先生正在摸那女人的手,然後他又摸了那女人的臉,再然後他開始脫那女人的衣服,再再然後兩人就...” “別說了”段方山雖然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不過多少也能猜出些後面發生的事,連忙打斷吉祥道“你不用說的那麼詳細,我問你、那個女人是哪家的?” “她是哪家的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能和人打聽” 段方山想想吉祥說的也對“那個女人住哪你知道嗎?” “嗯、他們倆完事之後,那個女人回家的時候我一直跟著她,知道她的家在哪” “帶我去看看”段方山站起身,拿起黑槍向外走去。 天色已黑,段方山藏身在緊鄰羅家的一戶人家的屋脊暗處,此處可以在高處看清羅家宅子的全貌,而且避開了飛賊也就是盧進從啟蒙院來羅家的路線。離過年不到一個月了,現在正是北方的冬天最冷的時候,刺骨的寒風時急時緩從未停歇,幸好段方山已經不怎麼畏懼寒冷,換個普通人恐怕早就凍僵了。 “巡按署的人真可惡,你的話他們根本不信”吉祥低低的聲音響起 “也不能怪他們,你看到的事我沒法和他們說,能說的也都沒有實據,難免被他們以為我是急於邀功、妄加揣測、”段方山盤坐在陰影中,說話間眼睛依然盯著羅家宅子 “至少也該查一查啊,咱們花了這麼多錢,費了半天勁得到的線索,他們一點也不重視”吉祥繼續埋怨著 “那些巡按衛辛苦幾個月都已疲憊懈怠,林大人也不好太過指使他們,況且林大人也派了二等巡按衛以臨檢的名義去啟蒙院看過,沒看出什麼異常” “二等巡按衛哪管用?至少也要...算了、不說了、你一個人在這守著吧!我可要..”吉祥說著就要飛走,段方山一把按住了它 “不行、你得陪著我” “為什麼?”吉祥努力的煽動翅膀,示意段方山放手 “飛賊的輕功不錯,單靠我自己很難追上他,到時要靠你在空中追蹤並指引我”段方山說著收回按住吉祥的手, 吉祥梳理著羽毛,不滿的說道 “陪你可以,但是得有個期限,時間長了可不行,在這裡待著太沒意思了” “林大人說按照慣例,過年的前後半個月,軍隊會派人進入城中維護治安,所以、我估計飛賊應會在這幾天動手” 吉祥剛要說話,段方山做了個手勢制止了它,眼睛盯著羅家門前的街道,很快、街道轉角處出現兩名巡按衛, “看來林大人對我的話還是有幾分相信,居然派了兩名二等巡按衛加強此地的巡邏”段方山看著二人肩膀上的兩道紫色粗線,在心裡說道。 這樣的監視一連持續了六天,沒有任何收穫,期間吉祥幾次以自己要去尋找草藥為藉口想要離開,都被段方山拒絕,而且、段方山還禁止它在監視期間說話,更可恨的是,從第二天開始,段方山雖然還是藏匿於屋脊間,但是把監視羅家的任務交給吉祥了,他自己閉目修煉長青訣,美其名曰是不能浪費時間,這可把吉祥氣壞了,不能張嘴抗議的它只能用小爪子狠狠抓段方山肩膀發洩自己的怒火,不過、段方山的肌肉非常結實,他的爪子沒起到什麼效果,唯一的收穫只是在衣服上抓出幾個洞。 幾天來毫無收穫的段方山,心裡對自己的判斷有了些動搖,今天離過年還有十七天,飛賊依然沒有動作,白天吉祥對盧進的監視也沒什麼發現,此人每天除了正常授課教學外,偶爾外出買些日常用品,沒有什麼異常舉動,難道飛賊就此罷手了?不會、段方山緩緩搖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如果盧進打算停手,應該早就離開這裡了,更不會和羅家的女人再行接觸。或者說、盧進打算年後,風聲平息後在幹,這個可能也不太大,雖說巡按署現在沒什麼作為,但是他們會不會在軍隊進城後,藉助軍隊的力量來個全城搜查,這個不好說,如果把自己放在盧進的位置上,自己是不會冒這個險的。 雲層厚重、其色如鉛、遮蔽了月光,整個羅家宅院只能看出大概的輪廓,段方山抬頭看看天空“要下雪了”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