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上,便覺得心中一突。
但即便心中不安,他仍舊謙和道:“回皇叔,侄兒來了。”
炎順帝點頭:“你與修兒向來親厚,他做什麼都拉著你,而你又都由著他,都道最是無情帝王家,你二人倒是哥倆好。”
炎世修又豈會不知道炎順帝所言何意,便語帶懷念道:“這世上,除了母妃,怕是隻有他不因我的身分而奉承或貶低,父皇便別挑撥我們了!”
炎之明心中苦澀,他自是知道兔死狗烹之人多的是,但炎順帝哪裡知道即便是死在炎世修刀下,他炎之明也不會有遺憾。
“父皇還是趕緊命魏慶淮隨他們去取玉璽和空白聖旨吧!母妃會先給您磨墨的!”炎世修話中帶笑,隱隱透著股期待。
而婉皇貴妃則是召來了宮女取出筆墨,蓮步輕移至殿內的大案旁開始研墨。
炎順帝眼底閃過譏諷,對殿外喊道:“魏慶淮!去取一張空白聖旨及朕的玉璽過來!”
待殿外傳來魏慶淮模湖不清地應聲後,炎順帝便信步來到案前坐下,並喚了一名宮女給他上茶及點心,一派悠閒。
然而此刻炎順帝越從容,炎之明的心便越難安,但他並未出聲,只是敬立於一旁。
這時,有一黑衣人自寢殿內的暗道而出,只見他來到炎世修面前跪下道:“主子,請恕屬下無能,武國公府人去樓空,府中只餘幾名下人。”
接著又有一黑衣人出了密道:“回主子,老齊王、齊王妃和朝陽郡主也不在府內!”
“主子,幾位大臣家都找不到人影!”
“安國公府及忠義侯府都無人!”
“王將軍府也”
炎世修聽完回稟,早已仰頭大笑,須臾才回頭對炎順帝道:“高!父皇當真是高啊!想來也是早已知道兒臣今日逼宮,才會將這些人全撤了吧!”
見炎順帝垂眸不語,炎世修沉默片刻後才又輕聲道:“倒也無妨,原是怕父皇不從,便想逼他們直接認了主,但如今有聖旨在手,兒臣便是名正言順,他們愛躲便躲去!父皇不若也去將太子皇兄尋來,讓他親眼見我皇袍加身!”
聽了炎世修所言,炎順帝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即抬起頭緩聲問:“你確定要讓治兒來?若他真來了,便再無退路了。”
炎世修既已說出皇袍加身四字,便已再無顧忌,吃笑道:“退路?難道父皇會給兒臣留退路?”
炎順帝深深看向炎世修,從容道:“若你放棄皇位,便依舊是朕的兒子,朕可以抹平今晚的一切,並封你為王爺。”
炎世修這才隱約猜測到今晚官員多不在府內的原因,也許他們壓根不在經城內!但那又如何?他盤算已久,蟄伏多年,又怎會為了一條退路而消了自己多年想望?若不以命拼上一回,即便日後平安順遂也是隻會心有不甘,況且今日一切如此順利,自己又怎能為那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失敗而輕言放棄?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至少我爭過,便不會遺憾,請太子皇兄來吧!”炎世修一揮手,便有幾名黑衣人閃身而出。
這時殿外也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同時一個黑衣人進殿,道是與炎順帝的暗衛打了起來,如今炎世修的人佔了上風。
炎世修不屑道:“父皇的暗衛也不過如此,莫不是帝王氣數將盡?”
炎順帝面色深沉,卻不多言,炎世修也不想自討沒趣,只靜待魏慶淮歸來。
不久,外面打鬥平息,黑衣人同魏慶淮一起進了殿,黑衣人報道:“主子,暗衛已滅,另雲州秦將軍已帶十萬兵馬入宮。”
炎世修的目光早已落在魏慶淮手上的聖旨及玉璽上,再沒心情取笑炎順帝的暗衛,又聽支援已到,便揮手讓那黑衣人退下,親手拿過聖旨及玉璽放到炎順帝面前,笑道:“父皇,請吧!”
炎順帝緩緩展開聖旨,接過婉皇貴妃遞來的筆,卻未落筆,只看著炎世修淡漠道:“說吧!”
炎世修挑眉,閉眼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四子炎世修人品貴重”
還未說完,殿外又是一陣激烈打鬥聲,炎世修睜開眼譏諷道:“父皇的暗衛當真生生不息。”
炎順帝卻嘆了口氣道:“許是治兒到了。”
炎世修一臉嘲笑地看向炎順帝,卻見炎順帝也抬起頭來,此刻他眼神中飽含的殺意,有如利刃射向炎世修,炎之明頓時大感不妙,便對著婉皇貴妃喝道:“挾持他!”
婉皇貴妃一聽,便瞬間來到炎順帝身後,袖中同時滑出一把短刀,架在炎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