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我不信你的,誰知她才離開沒多久,就收到訊息說相府馬車在城外遇險。
當炎之凜趕到時正好瞧見劉媛跳車的險情,那瞬間,一切好似靜止,連自己的呼吸也是,他想也不想,便奪下身旁暗衛配帶的鉤索,邊跑邊選了棵樹把鐵鉤掛上去,又把另一頭的繩索纏在手腕上,便跳下懸崖救人,那時他腦子裡想的不是萬一救不到人會如何,而是無論如何必需得救到。
直至脫離險境,他才思量起剛才閃過腦海的想法以及自己不顧一切救人的舉動,這到底是因為答應過母妃對她多方照應;還是因為劉媛是張鬱清的表妹,也許還是張鬱清心上人的關係;亦或是自己不希望這個謎團一般的少女就此喪命?一時之間,只覺得這問題太過複雜,本已經微蹙的眉頭,現在已經緊緊皺成了個川字。
劉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良久,才赫然想到娟兒幾個,也不知道傷得如何,這才有些著急了起來,侷促地對炎之凜開口問道:“那個,炎世子,我的丫鬟們,剛才先我跳下馬車,應該在兩旁的樹叢,可以勞煩幫我找找嗎?”
炎之凜思緒被打斷,便朝著一個守在不遠處的身影招了招手,隨後,那身影已是躬身站在在他身前,低聲彙報。
劉媛見那人穿著和剛才黑衣人同款式,但不同色的衣物,五官深遂,面板黝黑,雖是躬身站在炎之凜身前,仍有幾分傲氣,若是單獨出現,應該也是個氣場極強的人吧!果然是炎之凜的手下啊!感嘆了一番,她又將注意力放到炎之凜的臉上,只見他的眼神漸漸流露出殺意,即使不是看著劉媛,也讓她感到恐懼。
待那人退下後,炎之凜已將殺意收斂,走到劉媛面前,道:“下手的都是死士,捉了兩個活口,另外,相府護院死了一個,其餘除了受了些輕重傷,也都沒事,至於??的丫鬟,一個摔斷了手腳各一隻,一個摔斷了一隻腳,落地時又撞到頭,如今還沒醒過來,另一個小丫頭只是手腳有些擦傷,但卻是嚇暈了過去,剛才我已經派人通知相府了。”
一聽到炎之凜說出娟兒幾個的傷勢,劉媛激動地站起身,那張蒼白的小臉上寫滿擔憂、愧疚,炎之凜卻同時在她明亮的眼眸中看到了震怒。
劉媛聽到丫鬟們的傷勢真是氣炸了!原先對於牽連她們就有所愧疚,得救了之後又擔憂她們會傷得太重,如今聽到有手腳斷掉的,還有昏迷不醒的,這都叫什麼事啊?對自己動手就算了,用得著牽扯無辜的娟兒和六娘嗎?
這兩個名義上是丫鬟,但是她們跟著自己從豐延田莊一路到了相府,劉媛早把她們當姐妹、朋友來看了,怎能容得她們有絲毫損傷,尤其還是為了自己才被連累。
她雙手緊握,垂在身側,勉強壓下滿腔怒意,道:“請世子帶我過去見她們。”
炎之凜聽出她語氣中強壓下的怒火,知道她的急切,先與自己身後的幾個暗衛交代了幾句,就將劉媛從腰間一帶,施展輕功快速離去。
二人在樹林間快速前進,沒多久便穿出林子,來到一座四合院前,炎之凜在門上變換著節奏地敲了幾下,便有人開門將二人迎了進去。
三合院裡靜地出奇,劉媛覺得壓抑,清了清嗓子,對炎之凜說:“我可以先去看看我的丫鬟們嗎?”
“墨田,帶劉小姐去她丫鬟那兒,墨木,你隨我來。”炎之凜才開口,兩個穿著墨綠色衣衫,手持利劍的男子一陣風似地跪在他面前,其中一個就是之前在懸崖邊跟炎之凜回報的男人,只聽那人應聲對劉媛道:“是,劉小姐,請隨小的來。”劉媛雖有些被對方的氣勢嚇到,但仍然點頭隨他而去。
見兩人走遠後,炎之凜領著墨木走進正房,也沒坐下,就站著問:“搜身沒有?”
墨木躬著身子答道:“搜過了,除了幾瓶毒藥、配劍,就是一排萃了毒的繡花針。”
“萃了毒的繡花針?能研究出是什麼毒嗎?那些自殺的服的又是什麼毒?”
“他們服的毒是江湖上死士常用的,但是針上的毒,屬下還真沒見過,但聽說劉家那護院不過是給畫了一下,沒多久就毒發身亡了,小的認為,可能是江湖上新制的毒。”墨木對於自己不能辨識出是何種毒藥有些羞愧,但仍作出了合理的推斷。
炎之凜沉吟了一陣,道:“嗯,一會兒把那些毒針拿給萬燕,還有叫他順便把那個阿定也一起帶走,傳我的話說,讓他研究一下針上的毒,作為交換,我送他一個徒弟。”說至此處頓了頓:“那兩個活口帶回去,嚴刑逼問,另外,把劉家護院領頭的帶過來。”
墨木領命而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