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順帝已經聽出說話的是何人,揉了揉太陽穴,對魏公公道:“讓炎之凜進來吧!”
眾人一聽是炎之凜全是一臉震驚,齊王世子怎麼也捲進來了?劉相瞥了劉媛一眼,卻見她神色複雜,心頭也隱隱有些擔心。
隨後炎之凜一身騎裝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尼姑,跌坐地上的鄭氏用眼角瞥了那尼姑一眼,但只一眼卻讓她渾身僵硬,不可能!
在兩人尚未請安時,便聽聘菊低聲驚呼道:“無掛師姐!”這位跟在炎之凜身後的正是崇恩寺的無掛。
兩人行完禮後,炎順帝便皺著眉問炎之凜:“之凜帶個尼姑來所為何事?”
“回皇上,為的是劉、張兩家子嗣的問題。”此話一出更是讓眾人為之一驚,怎麼還扯出子嗣問題了?
炎順帝揉了揉眉心,心中疑惑這個向來不理事的侄子怎就捲進來了?捲進來了還不打緊,似乎還把水攪得更渾了。
炎順帝忍著頭疼,無奈問道:“怎麼回事?還牽扯出了子嗣問題?這位師傅又是誰?”
“回皇上,這位是崇恩寺的尼姑無掛。”炎之凜說罷便不再言語,殿上又陷入一片靜默。
炎順帝深諳炎之凜的性子,話雖不多,但每有言論便是一鳴驚人,眼下他無話,便表示他不想說,或是還沒想好如何說,於是炎順帝便將目光望向無掛,問道:“無掛,你一佛門子弟,不在崇恩寺中好好禮佛,來此殿上所為何事?”
無掛語氣波瀾不驚:“回皇上,貧尼如今來至御前,是為道出一件發生在十四年前的往事,那時貧尼尚未出家,是劉宰相府上的一個小丫鬟。”
聽她如此一說,劉家眾人全是一臉好奇地轉頭看向她,此時,只聽許氏突然失聲道:“??是桃兒!”
此話一出,無掛身體明顯一顫,一旁的劉仲德更是一臉不敢置信,隨即將目光調轉向鄭氏,卻見她也是一臉驚恐,而一旁的劉綺畫也是瞪圓了雙眼。
無掛轉身向許氏行禮道:“大夫人還記得貧尼,真是萬分榮幸。”
炎順帝見幾人反應不一,更加好奇這其中的曲折,於是便要無掛趕緊說下去。
“貧尼出家前名為桃兒,是大夫人佳人院的二等丫鬟,十四年前,劉家二老爺強要了貧尼的身子,致使貧尼有了身孕”無掛所言是當初在崇恩寺和劉媛說過的故事,但故事行至被鄭氏送出府後卻有了不一樣的情節。
原來當年,鄭氏將無掛要至紫菱院,準備等她生產後抬為姨娘,但劉綺畫突然到訪,之後無掛便被劉綺畫帶出府去,安置在一宅院內。
無掛懷胎六月時,大夫診出所懷為女胎,那時劉綺畫便告訴她,以後要將她的女兒送至富貴人家享福,無掛自是希望女兒有好的前程,但後來她從照顧自己的丫鬟口中得知,張府兩位劉氏都有了身孕,其中張夫人與自己同樣有孕六個月。
無掛這才覺出不對,她總覺得劉綺畫會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張府,更甚者,會因某種手段被養在張夫人膝下,但劉府眾人皆知兩人自婚後都不喜對方,若是自己孩子被送進張府,不就只有當炮灰的分嗎?
如此一想,她便託人拒絕了劉綺畫的要求,不想劉綺畫竟以無掛妹妹的生命威脅於她。
無掛姐妹並非家生子,而是同時被買進府的丫鬟,身後沒有任何靠山,為了養活家中母親幼弟,更是時常送錢回去,身上沒多少值錢玩意兒能收買人心,拉攏人互助,所以為了妹妹,無掛只好答應劉綺畫的提議。
雖說是答應了劉綺畫的要求,但她從來沒想實踐約定,在幾日掙扎後,她決定先護住自己的孩子再說,於是在那之後的,無掛都在尋思逃離宅子的方法,幸運的是,劉綺畫為了不引人注意,只派了幾個僕婦手在那宅院,於是,她便趁著婆子換班,戒備鬆懈時逃走了,只留手書一封,說孩子出生後會再抱來此院。
許是上天垂憐於她,才剛出了大街,她便看見劉府大房的馬車駛來,她想也不想,便上前攔車哭訴,直說劉綺畫聯合鄭氏想害死她肚子裡的孩子。
馬車裡坐著的許氏聽得雲裡霧裡,但聽那聲音很是耳熟,一問之下才知是前幾日離開佳人院的丫鬟,又聽她方才所言牽涉到了相府的主子,便讓丫鬟將其扶上了馬車。
無掛登車後卻是一愣,不想許氏也有了身孕,一問之下才得知許是與自己同是懷胎六個月,肚子裡的也是個女胎,她心下就起了念頭,與其讓自己的女兒去張府當炮灰,不如讓她在劉府當小姐享清福,雖說眼前人是自己過去的主子,但在她這個初為人母的人眼中,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