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言頂撞太后的話並沒有散播出去,想到這裡,瑜江的笑意濃了一些。
而靜賢妃的話,瑜江聽不進去,只說了句:“勞姐姐掛心了。”
許是被瑜江的笑意矇騙過去了,靜賢妃見瑜江答應,才放下心來,從遇見身邊走了過去。
瑜江這廂則是輕輕搖了搖頭,對花梨道:“去叫鐘太醫來淑華宮。”
披香殿內,花梨一壁為瑜江的臉頰上藥,一壁憂色道:“若是要瞞過皇上此事,除了有羅公公幫忙止住風聲之外,怕是娘娘這兩日都不能見皇上了。”
瑜江只是閉著眼睛,吐出了兩個字:“無妨。”
不久,淑華宮又忽然熱鬧起來了,全是皇后宮裡來的人。而名目卻是掛著寧壽宮的,說是為了要安撫珍妃的緣故。
“她真是做足了戲,”瑜江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傷痕盡好,她又對花梨吩咐道:“這些,還該丟哪兒就哪兒去。”
紅芳看著花梨將這些名貴華麗的東西都丟到後殿時,悄然走到了瑜江的身旁,低聲道:“宮裡頭,娘娘與太后不合的事情已經傳的比以往更甚了。”
她笑了笑,“本宮被打紅了臉走出寧壽宮,言傳我倆不合,也是合情合理的。”
繼而,紅芳又壓低了聲音,“另外,奴婢已經做了打探,怕是娘娘估摸得極是,奴婢就此斗膽勸娘娘一句,決定要儘早下了才好。”
她漸漸收斂了笑意,只是嗯了一聲。
瑜江依舊望著鏡中的自己,緩緩拾起珠釵戴在自己頭上,卻因為走了神,竟刺到了頭皮。強烈的刺痛感,讓瑜江疼得叫出了聲音來,接著,她冷冷地丟下了那隻珠釵。
月光如水,那日天色極好,允毅拉著瑜江的手去賞月。
他一壁在前引著瑜江走,一壁道:“這幾日,你為何總是心神不寧的?”瑜江搖搖頭,道:“臣妾並無,只是,臣妾在憂心皇上該如何處理白芳儀父親之事?”
允毅聞言,回頭看一眼瑜江。
並沒有看到她眉目之間的雜色,他才微微安心下來,又轉過頭去,說道:“後宮是後宮,這些是前朝的事情,朕會處理,瑜江,朕不要你擔心。”
心中暖流湧出,在經過品竹臺時,瑜江忽然從身後攔住了允毅,柔聲喚他:“皇上”
允毅回過身,一手拉住她的手臂,一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臉龐,他目光復雜:“那耳光,就彷彿是打在朕的身上。”
瑜江一怔,映在允毅瞳孔中的自己已經扭轉了目光,她依舊是淡淡笑意,“臣妾,只是不想讓皇上難做罷了,臣妾沒事。”
允毅傾身,輕輕抱住她,就像抱住一個娃娃。他聲音輕而淺,“瑜江,難為你了。”
她亦然伸手回抱住允毅,她的語氣中更全是恬謐和信任。允毅聽到她的聲音:“皇上可知道?皇上這樣喚瑜江瑜江很開心。”
不知是什麼緣故,後來雲柳就親自來看了幾次瑜江,皇城裡的風言風語倒是被打壓的更低了,或是說在某種程度上,兩宮關係似乎好了一些。
可是明明太后和珍妃二人,並無表態。好像再煎熬著,看哪一方先投降,或是哪一方肯被皇帝偏袒。
不過對著這個曾經要被自己摑掌的瑜江,雲柳卻無法輕易釋懷。
就比如事情,哪裡肯輕易結束。
前幾日,依舊是允毅陪伴,而這天傍晚,允毅是歇在明仁宮的。此時此刻淑華宮內,瑜江正在燭光下閱讀。
雲柳便在這時端了一碗湯藥進了披香殿。她謹慎地給瑜江請安:“奴婢參見珍妃娘娘。”
瑜江看著這個比自己年長許多的宮中老人兒,笑意愈發濃烈,彷彿半月前,抬手摑自己耳光的人不是眼前這一位。
“雲柳姑姑快請起。”瑜江笑著合上了書籍,隨手放在了矮几上,“不知雲柳姑姑到此,又是所為何事?”
雲柳將湯藥放了下來時,有點點湯藥不小心濺出,滴在了那本攤開的書籍上。
雲柳說:“太后感恩珍妃娘娘為皇家孕育子嗣,所以特特兒地叫太醫院添了一碗上好的安胎補品,還望娘娘能夠忘記些不開心的事兒才好。”
“娘娘,您可要領了太后這個情。”雲柳低眉,瑜江看不見她表情,她說罷,已經稟報告退。
瑜江看著這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兒,惶然抬起頭來,看向站在一旁紅芳。
兩人對視半晌後,瑜江終究苦苦一笑,她呆呆地將手從鼓起的腹部移開,伸手摸了摸那藥碗的邊沿,就像撫摸自己的肚子一樣,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