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臣妾根本就沒有懷孕,墮胎更是臣妾一手策劃的。”
太后再也無法自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她一手艱難的垂在床榻上,傾□來,離得瑜江更近,她的瞳孔因為驚異而扭曲地極為恐怖,她努力的發出聲音:“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臣妾說,臣妾並沒有懷孕。”瑜江淡笑,“讓太后娘娘討厭臣妾也是一件難事兒呢,不是誰都有那個本事被人說成是‘狐媚惑主’的。”
“為什麼!你究竟是為什麼!”太后聲嘶力竭,猛地咳嗽了起來,卻不忘向外求救,“來人快來人將這個瘋女人抓,抓起來!”
瑜江笑睨她一眼,提醒道:“娘娘這是在找誰,臣妾在這兒呢,那些不相干的人早已經被臣妾遣走了。”
太后伏在床榻上,雙眼通紅的看著瑜江,大聲喘著粗氣,“你為什麼要如此待哀家!”
“太后娘娘不是一直都挺想知道白芳儀的事情嗎?那臣妾也都告訴您,”瑜江此刻的語氣依舊顯得波瀾不驚,“這都是臣妾一手安排的,那時白芳儀說的話,可是一個字兒都沒有騙人呢可是怎麼辦呢?皇上只信臣妾一個人。”
“哦對了,那安胎藥的方子是不是設計地極巧?太后娘娘您想必那時候,已經厭極了臣妾吧?”
瑜江嫣然一笑,彷彿只是和一個久違的朋友在聊天,“臣妾對您大不敬,全是為了讓您討厭臣妾、憎恨臣妾,然後慢慢地踏上這一步,太后娘娘您知道嗎?之後為了博您的歡心,臣妾真的是費足了力氣,這場婆媳之鬥,外人看來一定是十分的精彩吧。”
太后的眼淚迅速掉落而下,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的,她艱難開口:“後宮生存之道,哀家儘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可那你又究竟是為什麼要這樣逼死哀家”
瑜江望著太后精明一生的雙眼,忽然斂住了笑意,淡淡說道:“臣妾自然,是為了昔日的容妃娘娘。”
容妃?
太后有口不能言。聽著看著瑜江將自己的心魔挖出來,然後暴露在空氣中。瑜江緩緩道:“就是如今躺在墓園裡的容太妃!那些年你與她情同姐妹,容太妃卻至死也不知道,將她送過奈何橋的人竟是你!你將你的妹妹害得好慘啊!”
瑜江的瞳孔片刻的失焦,“若不是你嫉妒於她,你也不至於對臣妾厭惡至極吧?專寵六宮?太后娘娘許是恨毒了這樣的人了!”
“若不是你,容太妃怎麼會死,七爺又怎麼位於人下!今日,七爺和容太妃的仇,臣妾都要跟你一一討要回來。”
瑜江冷冷的笑了一聲,“先且不說皇上的皇位從何而至,就算如今的皇上榮登大寶,你蘇貴妃何曾享過一天的承歡膝下,是你逼得先帝如此,是你逼得皇上如此!這一切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太后強忍著痛楚,手指顫抖地指向瑜江:“原來,原來婉儀、芳儀、哀家還有皇上!環環相扣,我們竟全都是著了你的道!”
“必定都是著了臣妾的道啊,後宮與前朝原本就脈脈相連,牽一髮而動全身,皇上又待如何?她們在朝為官的親人,自然也是隨著她們的死而斷了高官夢了!”
聽罷,太后已經喘不上氣來。沒有人知道瑜江這些話,在她的心中拉開了多深的口子,讓她直視自己丑惡的面孔。她如今怒極,氣極都再沒有人可以幫她了。
她已經知道自己的惡果是什麼了。
就這樣一下子,太后的一口氣硬生生的卡在了心尖兒上。
瑜江的眼眶中有了一層水氣:“呵,從第一天入宮起就能讓太后娘娘對臣妾生厭,也算臣妾的本事了吧?您可知道,為了讓您喘不上這口氣,臣妾可謂是費盡心思了。這樣的結局,太后娘娘您,還喜歡嗎?”
瑜江頓了頓,語氣忽而放緩了下來,她道:“臣妾跟您不一樣,臣妾要的不是這榮華富貴,而是皇上這整個天下啊。”
“好,好,”太后終於放棄了掙扎和怒氣,她早已軟癱在床榻上,用微不可辨的音量問瑜江,“那墮胎藥,想必便是你串通了雲柳了吧?”
她蘇氏一生,雲柳陪伴在左右,卻不曾想過正是身邊最親的人將自己推上絕路,“沒想到沒想到我蘇桂拼盡一生所得到了一切,最後竟會落得如此地步,全都一點一點的毀在你珍妃的手上”
瑜江最後微微一笑,聲音清脆:“錯了,太后如此地步,皆都是皇后的功勞,便是她親手將那碗墮胎藥遞到了雲柳的手上的,這個,太后娘娘可賴不得臣妾了。”
她頓了頓,再道:“為了害死您的孫兒,可是難為皇后她煞費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