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江啐花梨一口,“可要小心你那張口無遮攔的嘴!”
紅芳姑姑此刻捧著一株百合走入殿內,對瑜江嘆道:“適才奴婢經過御花園,可熱鬧了,娘娘猜猜,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瑜江笑著搖搖頭,紅芳走近她身邊,低聲說:“白嬪的貼身宮女被婉儀娘娘‘失手’推進蓮花池裡了。”花梨噗哧一聲笑出了聲兒來,瑜江亦是笑道:“楊婉儀好一個殺雞儆猴,這般沉不住氣,本宮倒是高看了她們。”
紅芳正色說:“別宮裡的小主、娘娘不比您,都把一朝榮辱看得太重。”
瑜江側頭想了想,又盈盈一笑,說:“這事兒想必讓白嬪受驚了,紅芳你可要‘親自’去慰問她一番,千萬別讓她因此事心裡添了堵。”
“奴婢明白。”紅芳亦含笑福身退下。
瑜江順手捻了一顆葡萄,含在了嘴裡,又笑看了花梨一眼,“本宮吩咐你的事情呢,還想賴在這兒不成?”花梨這才想起來了有正事要做,連忙跑出了殿外。
晚上的時候,允毅還是來了。
允毅嫌煩躁,便叫瑜江給他誦讀一篇篇的奏章。瑜江看到允毅愈漸蹙緊的眉頭,徑自停了下來,說:“皇上若是累了,歇一會兒吧。”
他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帶著笑意看著瑜江,“夜深了,想睡了?”
瑜江將奏章整理好,對允毅笑道:“皇上不去陪著靜姐姐嗎?”允毅聞言,只是不語,與靜靜地和瑜江對視著,他問:“你不願朕陪你嗎?”
瑜江從軟塌上挪身,坐到了允毅的身邊,柔聲說:“臣妾怕背惑君的罪名呢。”
他攬過瑜江的肩膀,吻著她的長髮,茉莉甜膩的味道在空氣中飄絮。他微嘆:“朕頂討厭那些人的嘴。”
瑜江亦環過允毅的脖頸,將臉頰貼到他的胸口上,溫言道:“後宮裡怕得就是專寵,難道皇上要叫臣妾成為眾矢之的不成?”
“你說什麼都有理了!”允毅輕笑起來,“把你好好睡吧。”
“臣妾,恭送皇上。”瑜江屈膝跪下,將允毅送出了披香殿。
花梨替瑜江卸妝的時候,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娘娘一向冰雪聰明,可是這回奴婢就不懂了,咱們自個兒是知道皇上天天去靜妃娘娘那裡,都是由著您的緣故,可旁人不這麼想呀,他們都說娘娘您再受寵,也沒有身懷皇嗣的靜妃娘娘重要”
說罷,花梨頓了頓,又有點惱怒道:“若是靜妃娘娘那裡真有個什麼好歹,可都以為是娘娘您因嫉妒對她下了毒手呢!”
“本宮因嫉妒對她下毒手?”瑜江聞言,只是輕笑了一聲,問道:“花梨,你說做佞妃容易還是做賢妃容易?”
花梨哪裡曉得這話的深意,她只得惘然的搖了搖頭。
雪下過了好幾遍。披香殿內,溫暖得就好像是春天。
“紅芳,今日初幾了?”瑜江望著窗外被雪覆蓋助的枯枝敗葉,淡淡開口。紅芳剛從內務府拿回了銀餉,見到瑜江待在窗前,便走上前去關上了窗子,又笑著回答瑜江,說:“娘娘,都已經十四了。”
入冬已久,十一月十五日以至。允憬大婚。
☆、宮闈兩望(五)
隨後在十二月初,靜妃誕下二皇子,沛曕。靜妃晉封為正一品靜賢妃。一時間,宮闈內外都煞紅了眼。
瑜江這日極早的去了未央宮,給蘇玉瑤定省。沒想到才出了月子的靜賢妃來得更早,瑜江按規矩請安,“臣妾見過皇后娘娘、賢妃娘娘。”
蘇玉瑤免了兩個人的禮之後,瑜江對靜賢妃笑道:“賢妃姐姐這幾日將氣色養的是極好呢。”靜賢妃原本就是賢惠的典範,此時是做了母親的人,愈發的賢淑,絲毫不愧“賢妃”二字。
“珍妃妹妹可是打趣本宮了,本宮可不如珍妃一樣年輕貌美呢。”靜賢妃的玩笑絲毫沒有鋒芒,卻羞了瑜江一個紅臉。蘇玉瑤輕笑道:“賢妃誕下皇子,才是功德無量。”
瑜江笑著附和道:“皇后娘娘說的極是。”當眾妃嬪到齊的時候,卻獨獨不見凌妃來。
劉昭儀笑意很濃:“宮裡出點兒什麼事情,向來都是有人憂喜有人愁,凌妃姐姐身子不爽,也是大有可源的。”
蘇玉瑤則是對劉昭儀的話充耳不聞,對眾位笑道:“不幾日就過年了,別弄壞了身子才好,尤其是賢妃,剛生產完更是要注意。”
靜賢妃點頭,“臣妾自會萬萬當心的。”
蘇玉瑤又環顧了四周一圈,說:“那都回各自宮裡吧,諸位姐妹也都要好生調養著,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