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如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盯住瑜江,笑道:“珍妃娘娘果真是道貌岸然,背棄著皇上做了苟且之事,如今還能面不改色!”
聞言,瑜江臉上的淡笑倏然隱去。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冷冷地看著對方。最後,瑜江竟還是輕笑道:“你都知道了。”
她突然捏緊了拳頭,他們竟然是一樣的話,竟然是這樣的默契!她笑得咬牙切齒:“是,妾身知道了,妾身還會將此事告訴皇上。”
瑜江卻笑意微淺,“你不會。”
司徒如儀盯住她,嘲笑道:“妾身為何不會?”
“因為你愛他,你絕不會讓他涉險。”她的話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她似乎太懂得這個女人的感情了。
司徒如儀突然很悲傷地看著瑜江,“當初珍妃娘娘為什麼要幫如儀和七爺和好?”
瑜江終於從梳妝檯前的圓凳上站起身子來,看著這個女人,“烈王妃又何必明知故問?”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如儀只是覺得珍妃娘娘好可怕!如此輕易地就操縱了眾人,呵,如儀也終於理解了之前的種種反常,是如儀太遲鈍!”
瑜江走上前幾步,對她淺淺一笑:“烈王妃這是誤會了,本宮與七爺之間什麼都沒有。”司徒如儀苦笑,“什麼都沒有?”
她回道:“什麼都沒有。”
“那那個木偶呢?不是珍妃娘娘之物嗎?”司徒如儀咄咄逼人,“珍妃娘娘的演技真是讓如儀折服!”
“是又如何?如今守在七爺身邊的人,能陪著七爺同甘共苦的人不是烈王妃你嗎?”瑜江同樣逼問她,而司徒如儀突然就啞口無言。
原來七爺給的不同,她們各自的所求便不同了。
瑜江斂下眼色,還是含著笑意:“想必烈王妃此次前來,不是為了向本宮求證此事吧。”
“的確不是,如儀只是來看一看七爺朝思暮想的人究竟是如何的好?”司徒如儀那一刻覺得自己很卑微。
瑜江問:“那烈王妃的答案呢?”
“在如儀來之前,如儀一直很忌恨七爺對珍妃娘娘的心意,可如今如儀突然發現,原來珍妃娘娘也是如此忌恨著如儀。”
司徒如儀似乎炫耀般地大笑起來:“如儀本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資格陪七爺白頭偕老的人,如儀還奢望什麼呢?如儀和七爺還有一輩子啊,可是珍妃娘娘你卻什麼都沒有了!”
瑜江淡笑,“若是這樣想,讓你覺得心裡好過便好了。”
“七爺叫如儀自己選,是要繼續做他的烈王妃,還是為了成全自己的驕傲而選擇離開他,自從見到珍妃娘娘之後,如儀就有了答案,併發誓一生不改。”
瑜江終於斂下了臉色,避開了她的目光,“如是如此,七爺會很開心的。”司徒如儀看著她,一字一頓““如儀是來求珍妃娘娘一件事。”
“你說。”
“就算皇上,或是旁人沒有發現,也希望珍妃娘娘從今以後不要再見七爺了。”
似乎是意料之中,瑜江語氣淡然:“本宮與烈親王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烈王妃你大可放心。”
司徒如儀冷笑一聲:“你說如儀自私也好,貪婪也罷,如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七爺罷了,還請珍妃娘娘不要忘記今日所言!”
瑜江轉過了身,疲倦地閉上了眼睛:“七爺既然將這件事情告訴你,想必對你也是極其信任,本宮希望你能夠一直陪在七爺身邊。”
“如儀不勞珍妃娘娘提醒,如儀也一定會這樣做的。”說完,如儀並不顧禮節,轉身揚長而去。
司徒如儀離去,瑜江踉蹌坐回了圓凳上。她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
夜晚時,羅有多到淑華宮去接瑜江。他笑得慈眉善目:“珍妃娘娘,皇上正在品竹臺等您呢!”
羅有多在前打著宮燈,瑜江跟在他的身後,問:“皇上是在品竹臺設宴了嗎?”羅有多嘿嘿一笑道:“沒呢,就皇上一人!”
待快要走到品竹臺的時候,羅有多忽然將宮燈交到了瑜江的手中,說:“勞煩珍妃娘娘先拿著,奴才就先走一步了。”還沒等瑜江再問什麼,羅有多已經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瑜江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不由就笑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石階,每一步她都覺得很踏實。
品竹臺周圍很安靜,大概是被允毅遣走了。待她走到了品竹臺跟前時,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那裡的人。
瑜江輕輕喚了一聲:“皇上。”
他轉身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