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沾上因果,更不要說還是跟自己的生身父母之間。
只是,此時的貓兒卻任性的一點兒也不想提醒大師兄這些。不是因為大師兄此時並非修士,也不是因為大師兄未必會信了她的話。
只是因為在貓兒看來,與其讓大師兄救了這個男人,讓他再來傷害大師兄,貓兒寧願多幫大師兄多做些積累功德之事,哪怕多做好多倍的“功德”,她也樂意。
甚至,原本在帶著大師兄過來的時候,貓兒的心中是做好了最壞打算的。
就算大師兄“弒。父”又如何?那樣傷害大師兄的人。渣,貓兒自己也恨不得親手除之而後快。
所以,哪怕看著此時正待在貧民窟中,艱難求存的男人,看到對方因為僅僅一塊兒發黴的麵包卑躬屈膝的時候,貓兒心中也沒有任何的同情。
哪怕將那些善心好意對著不相干的人,她也樂意,卻唯獨不願讓大師兄跟他這對根本不顧念親情的父母有所牽扯。
大師兄曾經說過,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
所以,瞧見大師兄一言不發的拉著自己轉身離開,貓兒雖然有些憤憤,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的乖乖跟著大師兄回去。
這樣再好不過了,不是嗎?原本,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原本,她以為大師兄即使對這對父母的恨意沒有那個叫做“研究所”的,據說數量是一群的仇人深,但是也不會差多少。
甚至。受某些三觀不正的倫理劇的影響,貓兒心中覺得,大師兄對自己的父母的怨恨。說不定比那些人還要深一些。
畢竟,那些人只是傷害了他的身體。而他的父母,卻擊碎了他的心,讓他對親情,對信任絕望。
愛之深,恨之切。
這句話貓兒不能理解那種感情,卻能明白意思。
不過現在,大師兄能夠放下。就代表著,大師兄心中,這些人對他的傷害已經不重要了。
雖然說,這樣的結果讓貓兒依舊有些憤憤。為大師兄不值,甚至恨不得自己偷偷去教訓一番那三個人,但是瞧著大師兄波動之後,變得更加沉靜的氣息,貓兒卻默默地將自己的不甘不願和不忿吞了回去。
修行。不過唯心而已。若不能按著本心去做,又修個什麼?還不如像她這般吃吃睡睡算了。
他們又不是這個世界中所虛構的天庭那樣虛偽的存在。
依著本心,不迷失,也不彷徨。
不會墜入嗜殺的魔,卻也不會惺惺作態的偽裝聖潔。
他們只是他們。也只做他們。不管是殺人奪寶,還是救助弱者。
只因心無掛礙,便無礙修行。
這是貓兒心中的道,也是貓兒一直以來秉承的信念。
所以她縱使知道有些事情做了會怎樣,卻更在意不做會怎樣。
做了,固然會對大師兄的歷劫增加難度,固然會有可能讓大師兄再次遭受失敗的滋味,但是如果不做,大師兄所吃的那些苦,所承受的那些痛,又應該由誰負責?
一直以來,被灌輸著“吃什麼都不吃虧”的觀念的貓兒,一直以來生活在大師兄的庇佑下的貓兒,當看到大師兄吃虧的時候,貓兒的心中便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報仇!
這種信念,並不像韓烈這樣,有著強烈的仇恨的支撐,有著數十年如一日的痛與恨的糾葛,卻同樣的堅定不可動搖。
只因為,對於自己所認同所在意的人,貓兒和韓烈一樣,有著非常強烈的袒護心理。誰敢欺負自己在意的人,她就一定要狠狠地欺負回去!
大師兄和師傅說過,如果敵人太強大,不要緊,反正她還小,等她強大起來,打得過了,可以狠狠地反咬回去!
也正是因此,貓兒從來就沒有覺得韓烈要報仇這件事有什麼不對,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阻攔他,更勿論化解那些仇恨。
仇恨什麼的,從來就不是用來化解的,是用來報仇的!
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在一邊憤憤著大師兄居然輕易的原諒了那個男人和他背後的那些個“親人”的同時,貓兒一邊在心中堅定著自己的決心。
大師兄原諒這個人,她就勉勉強強不說什麼了,但是那群叫做“研究所”的壞蛋們,絕對不能放過!
哼!就算大師兄要放過,她也不要同意!
欺負大師兄的壞人,絕對不可以饒恕!
韓烈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低頭就瞧見貓兒正一臉認真的揮舞著小拳頭,一副信誓旦旦的在宣誓著什麼的樣子,不禁愣了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