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覺得十分不值得。

這一動氣，胸口氣脈翻湧，又是鮮血溢位嘴角。

“宮主，保重身體！”

“我沒事！”

顧衾寒闔了闔鳳眸，撐著身子坐起來，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不管有沒有鳳凰神力，我都是鬼月宮的宮主顧衾寒，不管我是誰，□□鬼族之事絕對不會耽擱！你們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先扶著夜千漓回去，其他的事情之後再說！”

眼下，她最關心的就是夜千漓。

遠城小鎮。

靈族大軍從鬼族手中奪回十連城之事，早已在天亮之前，隨著顧將軍與將軍回朝之時便在靈族傳開。對於鳳凰神女屠殺鬼族十萬大軍之事，看法各異，有人認為鬼族無惡不作該殺，也有人認識她太過殘忍，屠滅滿族。

外界對於鳳凰神女是如何評價，顧衾寒早已不在乎。

如今，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了夜陌翎為雪歌報仇，至於阻止日噬之時三界的浩劫，她暫時不想考慮得這麼遠。

至少眼前值是讓她全心全意對待的，就有一個人。

“十三，他怎麼樣了？”

從昨夜回來，顧衾寒就一直守在夜千漓的床榻前，因為他恢復了赤鬼的姿態之後，便是一直昏迷不醒，這讓她十分擔心。

第5卷　第423節：第423章 欲血成魔（14）

公子十三坐一旁診脈，思緒有明顯的心不在焉，雪歌的死他不敢提，也不想提起。只是誰也沒有預料到，這一夜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以至於他竟然開始懷疑這無休止的殺戮生活，哪一日能結束。

眸光緩緩沉下，看了一眼夜千漓，再感覺著脈搏，片刻之後他收回了手，“君上因為散功所受的傷都已經痊癒了！”

“什麼？”

顧衾寒狐疑的眉心一擰，倏地想到什麼，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鳳眸，“你是說，夜千漓因夢鬼入魔之後，體內的傷都已經好了？是因為徹底脫離了靈族，墜入魔族，才會這樣是嗎？”

公子十三思量片刻，點點頭，“應該是這樣，雖不知道君上入魔是好事還是壞事，但現在看來，能治好他的傷也不算是壞事一件。”

“可是十三，如若夜千漓是正常入了魔族，我倒不擔心，但夢鬼擅長於扭曲人心的正邪，我擔心在這種情況下入魔的他，會失去理智。如果真是這樣，他或許就不是從前的赤鬼了！”

顧衾寒略有些艱難的深吸一口氣，鳳眸微掩，目光凝視著夜千漓，有些出神。

“他是因為我才入的魔，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不在乎！”

聞言，公子十三卻似想到了什麼，眉心一擰，“就算君上不認識你了，甚至以你為敵，你也不會離開他是嗎？”

“嗯？他會失憶？”

“不，我與你的擔心是一樣的，君上入魔之後有可能會失去常性，真正的魔就是沒有七情六慾的魔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擔心君上醒來之後不會再記得你，而且，會傷害你！”

顧衾寒聽著他的話，認真的想著這個事情，得出一個結果，“不管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他。”

這個男人，她早已認定了要與他共渡一生。

“嗯，不過不用太悲觀，等君上醒了之後，才知道他入魔後的情況。”公子十三長嘆一聲，眸光一掩，倏爾捕捉到顧衾寒異常蒼白的面色，想到她此時已失去了鳳凰靈魄，不由有些擔心，“衾寒，我聽星宿說你也受傷了，我幫你看看脈！”

顧衾寒本想拒絕，但想一想還是答應了，便與公子十三一同離開了房間。

清晨，寧靜。

銀髮散於肩上的夜千漓安安靜靜的閉眸睡著，妖異的一張面容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嫣紅的雙唇輕抿，眼眸緊閉，左眼下方那一點硃砂一如當初，妖嬈的近乎懾人心魄。

以至於，落在他身上那一道溫柔視線近乎痴迷。

“赤鬼？”

那是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隨著窗戶敞開，一抹紫色落入房間。晨光氤氳模糊，只隱約看到了一個女子婀娜多姿的背影。緩緩舉步，走近夜千漓的面前，俯身，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他的面容。

一抹笑，悄然在唇邊綻開，如此美豔。

午間，稍作休息之後，顧衾寒便再無睡意起了身。簡單的梳洗之後，換上一身素衣，未施任何粉黛。起身的那一刻，目光無意中掠過銅鏡中自己的面容，恍然間竟有些陌生。

第5卷　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