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對不起。

尖銳的痛刺傷了她的眼瞳，卻隨即，被太多太多的複雜淹沒。

顧衾寒與夜千漓飛身避開了雪崩，卻無法飛離這一處冰寒之川，感覺到夜千漓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顧衾寒心絃緊繃，當即落入一處可以避風的缺口，兩人的身體雙雙跌落極寒的冰面之上。

顧不得被甩落一旁的破鬼神，顧衾寒慌忙的抬起頭，捧著夜千漓幾乎被冰寒覆蓋的面容，緊繃著聲音急道，“夜千漓，你醒醒，醒醒啊！你別嚇我，你不是不害怕冰寒嗎？怎麼會這樣？夜千漓”

她的喊叫聲，只有陣陣迴音傳來。

夜千漓閉著雙眼，妖異的面容早已被一層薄冰覆蓋，就連眼下的一點硃砂也變得模糊不清。緊抿的唇線，下顎弧度緊繃，很一處，都分明在說著他已被這冰寒凍結。

顧衾寒幾乎是尖銳的心慌了。

“夜千漓，你醒醒，你聽不聽得到我說話？睜開眼睛，我不准你死，我不準！”

她和他明明才在一起不到一天的時間

她和他明明經歷了那麼考驗，終於能不能掩飾的表□□跡

她明明才剛剛知道他等了自己十年，還沒來得急將這十年付出還給他，還未來得急與他攜手到老。

不！

夜千漓！

你絕對不能死！

顧衾寒霎時睜開佈滿血絲的鳳眸，慌亂之下，她倏地出伸出扯開他的衣襟，手掌貼上他的胸口。在僵硬的身體，以及冰寒的溫度之下，她在尋找他的心跳，那不知是消失了，還是太過微弱的心跳。

“夜千漓，我不准你死，你聽到沒有！我命令你，馬上給我醒過來！”

然而，他依然毫無生氣般的僵硬不變。

“你不能死”

顧衾寒的聲線突然就這樣顫抖的慌亂了，雙手緊緊的按在他的胸口，她俯身上前，以一個擁抱的姿勢靠近著他。閉上眼睛，呼吸很困難，她不得不緊咬著牙關，在他耳畔處，輕輕低喃，“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你還沒有陪我到老，怎麼可以死夜千漓，你聽到沒有不準死，如果你敢離開我，我就恨你一輩子！”

不知是否是錯覺，當顧衾寒說出這個“恨”字時，夜千漓的身體有一瞬幾乎輕不可見的顫抖。

既然，有心跳，微弱的心跳在她的掌下。

顧衾寒幾乎是驚喜萬分的抬頭相望，小手捧著他的臉，靠近呵氣，急著問，“夜千漓，是不是醒了？睜開眼睛，看著我？”

有了心跳的跡象，他卻依然被困在了冰寒之中。

顧衾寒的笑意在唇邊驀然僵硬，像僵了一瞬，她忽而用一雙小手緊捧著他的臉，輕輕的摩擦著，試圖讓他恢復一點體溫。這一刻，是處到極冰極寒的地方，他的身體與四周的空氣一樣的寒冷，而她，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冷意。

第4卷　第388節：第388章 白首不離（9）

是因為鳳凰靈魄？

顧衾寒狐疑的怔了怔，目光從自己的身上繼而落向了他的身上，思量一瞬，她倏地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下一瞬，夜千漓被她板正了身子，身上的衣袍被扯落，而她，在同一瞬間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像是以一個羞人的姿勢，這樣撲入他的他懷中，彼此緊貼的身體密不可分，她的體溫與他的冰寒融合在一起。

顧衾寒緊緊的摟著夜千漓，闔上鳳眸，同一瞬間御動體內的鳳凰靈魄，用體溫為他趨寒。

時間靜止在那一刻。

身體緊貼著糾纏不清的彼此，有甦醒的心跳，交染在一起，如同刻骨銘心的情愫。

顧衾寒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在這個靜止的空間裡，彷彿一切都沒有變幻。但她卻很清楚的感覺到夜千漓的身體一點點散去了寒意，而她僵硬著這個擁抱的姿勢，手臂幾乎都要麻木了，動作卻不敢有任何的鬆懈。

直到

“小寒”

當夜千漓這道微弱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的那一刻，顧衾寒這才有了睜開眼睛的勇氣。

“你醒了？”

明明是那樣激動驚喜的心情，明明是這樣想要微笑的心情，可是顧衾寒卻是硬生生的平靜，平靜到毫無異常的抿著唇，這樣微微錯開身子，對上他一雙腥紅的眼瞳。

夜千漓剛剛甦醒，聲音透著一種沙啞著低沉，眸光似是迷濛。

“我沒事”

失去意識的他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還未清醒，而他卻是本能的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