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寒到,不僅偷偷的瞄著未曾停止手中動作的蘇墨,她的面容如此的平靜,平靜的感覺不到一絲的漣漪,彷彿剛剛的她並未曾開口說話一般。
手,僵硬的收回,尉遲寒風強硬的拉回在尉遲寒月臉上的目光,生硬的逼回眼中那傷痛的淚水,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閉棺!”
隨著他一聲令下,奴才們沉痛的緩緩的移動著棺木的蓋子,直到“砰”的一聲合上。
隨著這沉重的聲音,棺木前的二人,心都跟隨著漏跳了一拍!
蘇墨的手微微停滯,隨即繼續著動作,至始至終未曾看尉遲寒風一眼,棺木未曾闔上,只因為她知道,寒月其實還是希冀看那人一眼的。
看著蘇墨的樣子,尉遲寒風內心淒涼的一笑,寒月的死對他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錯誤,寒月最後的希望他願意!
放開她,他生不如死,就讓他一個人活在那漫無止境的悲慟之中吧!
尉遲寒風暗暗的深深吸了口氣,忍住悲傷,沉重的說道:“寒月遺體下葬皇陵王府郡地!”
蘇墨停下手中動作,緩緩起身,淡淡的說道:“寒月是不會葬入皇陵的!”
屋內的人無不蹙眉,倒吸氣的看著蘇墨,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口,皇家一脈不葬入皇陵,豈不是脫離了皇家的身份?
“寒月身為黎王府的人,是必須要葬入皇陵的!”尉遲寒風的語氣平和,聽不出任何的怒意,好像在解釋一件事情般。
蘇墨沒有理會,依舊冷冷的說道:“寒月需要的是無拘無束的空氣,皇陵不適合他!王爺,請回吧!”
說完,蘇墨神情淡漠的往棺木那走去,冰冷的手有些微微發紅,芊芊玉指緩緩的撫摸著棺木的邊緣,神情有了絲變化,嘴角勾勒了一個淡淡的笑意,緩緩說道:“他的快樂都在澤月溪,他一定也希望能葬在哪裡”
葬入皇陵她將永遠也看不到寒月,澤月溪有著他的希望和快樂,只有那裡寒月才會欣慰!
見蘇墨如此,尉遲寒風的心猶如萬劍刺般,痛的無法呼吸,他看著她單薄的身影,閉了下眼瞼,沉痛的說道:“好,如果這個是你希望的,本王本王允了”
看著沒有反應的蘇墨,尉遲寒風壓下心中的悲痛,踏著沉重而艱難的步伐離開了雅筑,當上了馬車那刻,卸下所有的偽裝,血絲終究無法忍住的衝破牙關,溢位了嘴角
何謂痛徹心扉?不過如此
尉遲寒月的遺體在當日下午就下葬到了澤月溪那個大石旁,他終年不離的竹笛也隨之陪葬,那個是他最愛的東西,承載的是一個大哥的疼愛和他的崇拜。
蘇墨坐在大石上,和墓碑對望,手輕輕的勾勒著墓碑上的字,一筆一劃,如此的細心和專注,任由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此刻她忘記了寒冷,唯一的動作卻只剩下了那輕輕的勾勒。
“蘇姑娘,不早了,回去吧!”朗月上前,忍住心中的難過,規勸道。
二少爺在世,最捨不得的就是她了,看到她如此,一定更加的傷心難過,他鼻子酸酸的說道:“您的內傷未曾好,腹中的胎兒也需要休息”
“你們先回去吧!”蘇墨淡淡的說著,依舊一遍遍的寫著墓碑上的字,像是要深深的將尉遲寒月這四個字刻在心中,至於那個胎兒呵呵,無形的胎兒,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胎兒
“我再坐會兒就回去!”蘇墨見朗月未曾離去,緩緩說道。
“屬下陪蘇姑娘!”朗月和星辰抱拳說道,二少爺離去,以後蘇姑娘就他們保護的人,因為這個是二少爺的希望。
蘇墨淒涼的一笑,緩緩偏頭,平淡的說道:“我沒事,我只想安靜的陪會兒寒月,你們都回去好嗎?”
朗月和星辰看著蘇墨的神情,不免對看一眼,哀嘆的點點頭,默默的退開,留給她足夠安靜的空間。
當人都散去,淚水終於破眶而出,傾瀉而下,蘇墨將頭輕輕的依靠在墓碑上,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哽咽的說道:“寒月,蘇蘇陪你看雪給你講述我的故事那也是一個下雪的日子媽媽拋棄了我,我變成了一個人”
伴著寒冷刺骨的風,對著飛舞的雪花,蘇墨講述著她的來歷,講述著她的悲哀,講述著那不堪一擊的愛,講述著心中的種種講訴著她的孤獨和痛!
天空變的越發的陰沉!
冷風伴著溪水上薄冰的冷冽,吹到蘇墨的臉上,猶如小刀刃般劃過
腦海裡,回想著穿越過來一年多的日子裡所有的片段,企圖整理那從未曾理會的思緒,一幕一幕的猶如電影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