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很輕很淡,隨著話音方落,小屋子內的空氣彷彿頃刻間被凝結。
蘇墨的牙關有些在抖著,秀眉深深的皺著,就算是被點了穴道,依舊能感受到此刻周身的那股強大的壓迫感!
尉遲寒風嘴角噙著詭譎的笑,陰鷙的眸子卻溫柔的看著眉頭緊皺的蘇墨,手,輕撫著她額前的髮絲,輕柔的彷彿那是稀世珍寶,多碰觸了就會少了一分
漸漸的,尉遲寒風嘴角那抹笑變的淒涼!
也只有此刻,他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看著她,將她深深的烙印在心上,以血封存!
蘇墨坐在長凳上,手持著毛筆久久無法落下
離那夜已經過去好幾天,這幾天彷彿尉遲寒風很忙,幾乎都不在府中,他不在,她自是落得了幾分輕鬆。
經過那晚,她心裡牴觸著看見他!
“主子”紫菱輕喚一聲。
蘇墨回過神,突然看著研磨的紫菱,問道:“你帶信出去不會被發現嗎?”
紫菱搖搖頭,說道:“明日本應該是安嬤嬤和奴婢一起去的,可是,她偷懶,想著您在府裡,奴婢自是不會跑了,所以就奴婢一個人,奴婢想著趙公子擔心,您要是能親手給他封信,他心裡自是安心的!”
蘇墨點點頭,對於趙翌,她有一份愧疚,亦有一份難言的情緒夾雜,他真心待她,可是她卻心已不在,也只能負了他!
想著,蘇墨內心不免微微一嘆,垂了眸,提筆款款寫下數句交給紫菱!
“小心些!”蘇墨輕聲囑咐!
紫菱淡笑的應聲,小心翼翼的將信藏掖好,說道:“主子放心,奴婢是知曉的!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蘇墨微微頷首,二人上了床榻。
翌日,天色有些暗沉,對於盛夏來說,這樣的天氣卻是舒逸,雲朵遮去了熾熱的陽光,微風輕吹,空氣中夾雜著淡淡花香,怡人心脾!
紫菱疾步向王府外行去,神色間有些隱隱的緊張
“站住!”
突然,一聲喝叫在身後響起,紫菱心中一驚,緩緩轉過了聲,就見柳翩然緩步行來,她急忙一福,恭敬道:“奴婢參見側妃!”
“嗯,你幹什麼去”柳翩然冷眼瞄了下喏喏的紫菱,冷聲問道。
“回側妃的話,安嬤嬤讓奴婢出府採辦!”紫菱心存了小心,垂眸回道。
柳翩然微微蹙了眉頭,道:“就你一個人?”
“是!”
“這王府裡什麼時候對一個低賤奴才這樣放心了”柳翩然語氣帶著嘲諷的問著,完全一副故意找茬的姿態。
紫菱暗暗蹙眉,垂首不語,她和主子本就和柳翩然有過節,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嘲諷她們的機會。
適時,紙鳶發現紫菱的手總是有意無意的捏下袖子,眸光微轉,冷冷說道:“袖子裡藏了什麼?”
紫菱一聽,頓時大驚,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慌張的搖著頭,道:“沒沒沒什麼是是安嬤嬤給的給的買物什的清單”
她如果淡然的說出這番話,柳翩然和紙鳶倒也不會在意,可是,看著她如此隱隱間慌了神,就知道必然藏掖了什麼。
柳翩然示意了下紙鳶,紙鳶心中明瞭的點了下頭像紫菱行去,她一步步逼近,紫菱不自覺的向後一步步的退著,手緊緊的抓著袖子
這裡在對峙著,身後不遠的小徑處,傅雅和寶珠看著,二人有些紛紛沉思
“主子,你說紫菱藏了什麼?”寶珠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說紫菱偷了錢財出府是斷然不可能,那個不是她的性子,她在東黎除了蘇墨,再無認識的其他人
“趙翌!”寶珠念頭一閃,急忙說道。
傅雅點了頭,靈動的眸子淡淡倪了下寶珠,說道:“估計沒錯,那日紫菱回來帶了趙翌的信,想必此刻她袖子裡應該是藏了蘇墨給趙翌的信箋!”
寶珠微蹙了眉頭,這蘇墨性子極深,這個紫菱卻沒有學到幾分。
她正想著,就叫傅雅抬了腳步往柳翩然的方向行去,“咯咯”一笑,問道:“柳姐姐,你是要出府嗎?”
她的聲音打斷了紙鳶逼近的腳步,紫菱慌亂的看了眼,又警戒的看著紙鳶。
柳翩然暗暗蹙眉,臉上卻含著柔和的笑,緩緩說道:“姐姐我這身子哪裡適合到處跑,倒是妹妹輕靈的是出去?”
“嗯!”傅雅死勁的點了下頭,眸光瞥向紫菱,問道:“紫菱,我聽安嬤嬤說你不是出府採辦了嗎?你怎麼還在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