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她們作對,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何時變的暗淡起來,烏雲遮了陽光,頓時,整個天空看上去黑壓壓的,壓的人心情沉悶。
“轟”
一聲重雷過後,沒有過度的下起了瓢潑大雨!
蘇墨仰起了臉,閉起了眼睛,任由著雨水拍打著她的肌膚,暴雨打的她的臉生疼,可是,只有這樣的痛才能讓她暫時忘記一切。
這場雨竟是入夏後的第一場,隨著雨水拍打著的節奏,蘇墨的心漸漸發酸,鼻子亦是酸楚難當,淚,溢位了緊閉的眼縫,熱熱的淚水混合著雨水滑過臉上的肌膚,那樣的冷熱交織讓她幾乎忍不住想去放聲大哭。
也只有此刻,她才能肆無忌憚的流著淚,也只有此刻,她才知道,她的心是如此痛,隨著雨聲,她彷彿聽到心被撕裂的聲音。
紫菱雙手環抱著,跪坐在地上,身子瑟瑟發著抖,眼皮彷彿也沉重幾分。
蘇墨一直任由著雨水沖刷著,她緊緊的咬著牙,在暴雨的掩蓋下依舊能聽到那“嗤嗤”的聲音,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止住淚水,可是,卻無法!
自媽媽將她拋棄後,她再也沒有如此不受控制的流著淚,就算心痛她也不過有些傷心,落淚也只不過是瞬間,可是,此刻的她卻無法遏制向外湧的淚水,嘴角嚐到了鹹鹹的味道,蟄痛了方才留下的傷口。
天,漸漸變的昏暗,直至黑漆漆一片,雨不見小,反而越下越大,彷彿要衝刷到世間一切塵土。
紫菱的身子漸漸不支,跪了一整天,餓了一天的身子早已經無法負荷,她的身子越縮越緊。
蘇墨僅憑著一股氣兒直直的跪在那裡,淚水早已經流乾,她咬著牙不去看紫菱,最後索性閉上了眼睛。
突然,感受到雨滴拍打物體的聲音,她睜開了眼睛,隨著,一抹絳紫色袍服出現在她的眼前。
蘇墨隨著那翻飛的衣袂緩緩向上看著,只見尉遲寒風單手撐著油紙傘,另一隻手提著四方燈站在那裡,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著,那抹邪魅的笑恍如隔世般的久遠,狹長的眸子噙了絲淡漠的嘲諷看著她。
只是一眼,蘇墨靜靜的拉回了眸光,心被狠狠的抽痛著,原來被撕裂的傷口看見他後,竟是在上面撒上了鹽,痛的她幾乎忘記了呼吸。
“夜冷,帶了紫菱下去!”尉遲寒風慵懶的說道。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小院外走進冷漠的夜冷,他目不斜視的走到捲縮到一起的紫菱身邊,蹲下身,不算溫柔的扶起儼然已經半昏迷的人起身離去。
起身那刻,他眸光微微倪了眼蘇墨,嘴角輕抿了下,眼底有著淡淡的憂傷。
待夜冷攙扶著紫菱離去後,小院內除了雨水拍打紙傘和地面的聲音,再也沒有別的聲響。
尉遲寒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蘇墨,深邃的眸子淡淡的凝著。
蘇墨就這樣跪著,入眼的只有那絳紫色的衣袂一角和繡金靴,空氣中夾雜著那久違的茶香的氣息,那樣淡的味道她卻是一下子就嗅到。
尉遲寒風突然蹲下修長的身形,將四方燈放到一側,淡淡的光亮讓他看清蘇墨的臉,臉頰上的手指印依稀可見。
他緩緩抬起修長的手,伸向那被打的臉頰,剛剛觸碰到,蘇墨反射性的偏了臉,此刻的二人有些僵持,動作彷彿也定格在那裡,半響,尉遲寒風方才收回了手。
“墨兒”尉遲寒風淡淡的喚了聲。
蘇墨的心一緊,那麼淡的聲音讓她屏住了呼吸,有那麼一刻,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以為那是幻聽,畢竟,如此大的雨,她跪了一天,而且他怎麼可能如此喚她?
尉遲寒風微垂了眼簾,遮去了眸子裡的那絲緊張,雖然明明知道此刻眼前就只有蘇墨,明明知道如此黑夜,她就算正視他也無法看清。
“本王最後一次問你”尉遲寒風緩緩說著,頓了下,良久方才接著說道:“為何不願意生本王的孩子?”
蘇墨的心又是一緊,一抹淒涼滑過心扉,她怔怔的看著落地泛著水泡的雨滴,漠然問道:“那麼王爺為何又非要我的孩子?”
尉遲寒風抬了眸,看著蘇墨淡漠的側臉,那樣的冷漠刺痛了他的心,“如果本王說是因為愛你呢?”
“呵!”蘇墨嗤笑了聲,腦海裡閃過趙翌交給她的那封信,信上寫著:舊疾隱患,入藥,子血!
也許,趙翌不明白,可是,她卻是懂的!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妄圖想要她的孩子,救孃親是孝道,難道,扼殺自己的孩子他就沒有一絲的痛心嗎?
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