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微張了嘴錯愕的看著,隨即爬了起來,哭著像蘇墨爬去,夜冷暗暗緊了眉,竟是不忍心再看,眸子撇到了別處。
那句“我的心不在”,戳到了王爺的痛處!
“這李嬤嬤是怎麼管教的,這王府裡的丫頭什麼時候膽子這大,在本王面前如此大放厥詞?!”尉遲寒風緩緩的說道,語氣平緩,卻不容人小覷。
蘇墨冷然嘲諷的勾了下嘴角,爬起來跪在地上,一側的紫菱看著她,眼中存了深深的擔憂,卻也只好跪好,想忍著淚水,卻因為擔憂蘇墨而無法制止。
“王爺教訓的是,紫菱也是因為奴婢方才失了禮數,所以,如果王爺想罰就罰奴婢好了!”蘇墨淡然說道,從頭到尾,臉上都是那樣淡淡的,彷彿身上的傷不是她的,那一腳也不曾踹到她的身上。
她越是表現的如此淡漠,越是激起了尉遲寒風的怒火,他嘴角抽搐了下,冷冷說道:“怎麼,你這是在教本王做事?”
“奴婢不敢!”蘇墨冷然說道:“如果有心找奴婢的錯處,又何必找理由!”
蘇墨說著,眸光緩緩上抬,迎上尉遲寒風遞來的那兩道詭譎的精光,這些日子都未曾看見他出現,偏偏今日她和紫菱受了罰就碰見他,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這個小徑是通往廚房的,這裡遇見蕭隸她相信,偏偏是夜冷去了柴房,夜冷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去那裡,這些不都是他安排的嗎?
不就想看著她求饒,不就想看著她狼狽尉遲寒風,你太小看我蘇墨了!
尉遲寒風和蘇墨二人就如此冷冷對峙著,誰也不曾挪開眼神,在一側的紫菱噤若寒蟬的跪在一側,被二人的氣場壓迫的竟是忘記了流淚。
夜冷微抿了下唇,擔憂的掃了眼蘇墨,又看了眼尉遲寒風的背影。
王爺下了早朝回府,不知道為何,未曾回寒風閣,只是肆意的在王府的小徑裡走著,可是,不經意間就走到了附近,隨即聽聞廚房附近傳來鞭笞的聲響,這樣的事情王府裡也是有的,底下人做錯事了,那些老嬤嬤動了刑具也不是秘密,卻不料王爺讓他去看看!
他跟著王爺身邊十數年,王爺給府裡的人有著絕對的權利,這樣的事情斷然是不會去管的,方才疑惑,當看到是蘇墨和紫菱時,卻豁然開朗!
再來廚房之前他陪著王爺走的地方卻是蘇墨近些日子經常幹活的地方,想必王爺沒有見到人,卻聽聞那個安嬤嬤和奴婢談話提及了什麼送菜,王爺必是想著蘇墨來了廚房
唉!
夜冷內心沉嘆一聲,明明關心卻一見面如此對峙!
是王爺性子高傲還是蘇墨性子倔強使然?
二人都是心思深沉的人,有了什麼都不願意說,王爺明明愛著蘇墨,卻又每次都傷害了她,但是,蘇墨呢,她到底有沒有愛過王爺?
夜冷疑惑了,他眼底的蘇墨淡然,卻肯為王爺洗手作羹湯,為王爺學琴練字,為何為何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至今,他都百思不得其解!
想著,夜冷皺了眉,看著臉色漸漸蒼白的蘇墨和紫菱,剛剛想開口說話,卻見尉遲寒風側了身子,那刻,他從王爺的眼底撲捉了一絲稍縱即逝的心疼。
適時,聽得尉遲寒風淡漠的說道:“夜冷,喚了大夫來給他們看看!”
說完,冷著眸轉身離去。
“不用了!”
淡淡的聲音讓尉遲寒風腳步一滯。
蘇墨冷然的看著他的後背,緩緩說道:“一巴掌後再賞個甜棗這樣的遊戲有意思嗎?”
尉遲寒風微倪了下後方,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方才抬起,眸光變的深邃,說道:“那你就痛著吧!”
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蘇墨的視線,隨著他的腳步,衣袂翻飛,背後看去,讓人一時間竟忘記了反應。
夜冷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遞給蘇墨,方才緩緩說道:“怨王爺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蘇墨接過,扶著紫菱站了起來,道了聲謝。
“回去整理一下傷口吧!”夜冷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停下,頭未曾回的說道:“我和王爺行到此,聽聞柴房處的響聲,王爺方才派了夜冷前去,你是聰明人,為何卻看不懂?”
說完,夜冷不再猶豫的抬步離去。
蘇墨又一刻的茫然,卻沒有時間去細想,單手攙扶著紫菱就欲離去。紫菱知道她身上有傷,緩緩搖了頭,道了聲“自己能走”,二人硬是咬了牙回了小屋。
“對不起!”蘇墨邊為紫菱擦著藥,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