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信件,閱覽完後,臉上籠罩了深深的愁容。
這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南帝因為李後薨逝心情沉鬱,竟是要來東黎散心,順便探望一年未見的蘇墨
005禍不單行
硬硬的床板,空氣中到處瀰漫著長久失修的黴味,細細的燭火在屋內搖曳著,就連燭火發出的爆裂聲都彷彿有氣無力。
蘇墨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最後索性坐了起來,不免自嘲的一笑,過了一年安逸的生活,竟是不習慣了這社會最底層的狀態。
屋子四處都透著風,燭火隨風搖曳著,牆上映出了蘇墨的身影,她側頭看去,這樣小的火光依舊無法將屋內透亮,和那顆夜明珠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別!
想到此,蘇墨嘴角的自嘲越來越深,那顆夜明珠有小孩的拳頭那麼大,想必是價值連城,當時沒有細想,如今想來,尉遲寒風為了讓她放下心防可真是做了不少事情。
一夜無眠,皎月還在當空,蘇墨聽到外面傳來打井水的聲響,想著是快到了寅時,那兩個丫鬟正在梳洗,她看看床側的衣服,起身換上!
王府畢竟是王府,就算是最低賤的丫頭穿的也是棉布的衣裳。
蘇墨換好後出了屋子,正在倒水的兩個丫頭冷眼看著她,她心中暗笑,目不斜視的出了小院兒,往昕園走去。
昕園她只去過一次,那次是剛剛入府沒有幾天,紫菱被尉遲寒風責罰,就跪在昕園李嬤嬤那裡,也因為那次事情,她的腿上落下了病根。
蘇墨走到了昕園的時候,昨天帶她去小院的那個嬤嬤早已經站在那裡,李嬤嬤也在,她心裡不免笑意加重,這才是第一天,她們就已經做了打算給她下馬威了。
“奴婢給兩個嬤嬤請安!”蘇墨語氣平淡,緩緩福身,不卑不亢的說道。
李嬤嬤面色陰寒的看著她,眼眸裡都是蔑視的光芒,只見她冷哼一聲,道:“讓你寅時前來,你竟是這會兒才到,竟讓我們在這裡等你!怎麼?還以為你是主子”
“奴婢不敢!”蘇墨淡漠的說道,心知李嬤嬤是故意刁難她,昨日那個老嬤嬤說的是讓她寅時過來,並未曾說要提前。
“哼!不敢”李嬤嬤冷嗤一聲,繞著半蹲福身的蘇墨轉了一圈,冷冷說道:“今兒個是第一天,也就饒過你,如果再有下次,老身也只能按照府裡的規矩了!安嬤嬤”
“在!”昨日的那個老嬤嬤上前一步。
“蘇墨就交給你了”
“是!”安嬤嬤應聲。
李嬤嬤冷眼看了蘇墨一眼,嘴角嘲諷的一撇,一抹陰戾浮上眼角。
待李嬤嬤走後,安嬤嬤沒有了剛剛的恭敬,對著蘇墨冷冷說道:“跟我來!”
“是!”蘇墨應聲。
安嬤嬤領著蘇墨走到一個偏僻的小院兒門口,冷聲說道:“念著你也沒有幹過什麼活,這複雜的也不好交給你,就將裡面的那些都清洗了,手腳麻利些,等下天放亮了可是要去給主子們換的!”
“是!”蘇墨應了聲,藉由著月光向匾額處看去,淨房二字顯的陳舊,想是許多年未曾更換過了。
她淡漠的抬起步子向淨房內走去,剛剛推開門,一股惡臭隨著風撲面而來,蘇墨舉目看去,小院子裡到處堆放著的竟是馬桶。
胃內突然翻滾了起來,蘇墨扶著門框乾嘔起來,連日來的失眠加之毫無胃口,這時突見這些贓物,頓時覺得不舒服,可是,由於胃裡沒有什麼東西,卻是什麼也沒有吐出來,只是泛著酸。
“呦還真是矜貴的很!”安嬤嬤嘲諷的說道:“早知道會淪落至此,又何必自個兒作踐自個兒!快去刷,中午前必須要刷完!”
說完,安嬤嬤轉身離去。
蘇墨嘔了會兒,終於遏制住胃裡的不適,她抿了抿唇走進了院子
引著燈籠,拿起木桶從井裡打水,倒入大盆中,拿過髒馬桶和竹刷,所有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
蘇墨盡力屏住呼吸,偶爾喚上一口氣,她臉色淡漠的刷著馬桶,一個,一個,又一個手腳麻利,動作敏捷,完全不像是養尊處優的一國公主,彷彿就是個自小吃了苦的丫頭。
此刻,蘇墨突然感恩,常年的打工生活讓她有著極強的適應能力,在現代她也打掃過廁所,雖然那要比這個乾淨。
當安嬤嬤來淨房巡視時,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久久的無法回神,她越看越覺得匪夷所思。
“可曾都刷乾淨了,如果哪個主子不滿意了,生了氣兒,我可饒不了你!”安嬤嬤惡狠狠的看著